“仲景,筹备铸造新钱之事,准备的如何了?”待到蔡琰、陈琳离开,只剩下张机张仲景的时候,刘恪直接询问道。
“回禀主公,自打民曹迁到洛阳之后,就依照主公吩咐,在洛阳北营隔壁建了铸币局,眼下铸币局已经完善,如有朝廷诏谕,便能立即铸造新钱。”张机答道。
“朝廷诏谕……”刘恪沉吟片刻,对张济说道:“诏谕之事,先且不提,此时朝廷在李傕、郭汜这等奸佞掌控之下,他们定然不会同意此事,待到秋收之后,我军攻下长安,将天子迎回洛阳,彼时天子自然会下令。”
“是!”
张机自然知晓铸造新钱之事不能给人口舌,而且他也算了算,等到秋收之后,秋税征收完毕,彼时民曹府库之内充盈,铸造新钱最是合适不过,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对刘恪能将时机掐的如此精妙感到钦佩不已。
就在张机暗暗感慨之际,刘恪忽地兴致涌上问道:“铸币局现在可能铸造样币?”刘恪想起前些天民曹送上来的样币图案,心中就有些想要提前看看这新币的真实模样。
于此,张机带着几分兴奋说道:“前番试着铸过几次,效果很好,只是出于保密起见,新钱样币出炉之后,就全部熔毁,主公如果想要观看,只怕得开炉铸造!”
“麻烦吗?”刘恪还未见过铸造钱币的场景,心中免不了有几分好奇,再者,新币的图纸也有他的思路融汇其中,也算是自己的作品,刘恪自然想要观看。
“倒是不麻烦,如果主公有空,臣这就去将一应工匠叫到铸币局,约莫有半天时间,就能铸出一炉样币出来。”张机倒不嫌麻烦,隐隐有请刘恪到铸币局走一遭的意思。
索性也没有其他事务,刘恪便就让张机带路,然后就往位于城北大营旁边的铸币局走去,将铸币局部署在军营旁边,自然是出于安全考虑,而且铸币局的戍卫工作,是由暗卫负责,所以刘恪从来没有担心过铸币局会出现私自铸造或者走漏消息等事情出现。
到达铸币局的时候,掌管镇北军一应军械、工具铸造以及工匠管理的考工校尉王营已经等候在了铸币局门前,王营是中山王府考工令出身,算得上是刘恪的亲信家臣,故而让王营协助张机管理铸币局事务,刘恪既安心,又放心,而且考工校尉部和民曹、铸币局相互监督,也算是机构内部的管控吧。
“王爷!”
王营还是沿用称呼刘稚的方式来称呼刘恪,向刘恪行了礼,王营就说道:“铸币局的工匠已经到了,一应器物也都准备完毕,还请王爷到里面察看。”
王营将刘恪和张机请进铸币局,正要准备介绍刘恪的身份时,刘恪却暗中摇了摇头,说道:“直接让工匠们开始铸币,还有,孤今日到铸币局的事情,就不要传散出去,此时毕竟还是李傕、郭汜掌控朝廷,若是被他们得知,只怕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对此,王营和张机自然清楚,两人也不再多说,直接就让铸币局主事杨泉带领一组工匠开始铸币。
只见,杨泉带着工匠将准备好的铜块投入火炉,然后猛火烧熔,等到铜块熔成铜液,顺着流通槽直接灌入到下面的范包,所谓范包,就是将铸造钱币的陶范,两两重叠而成,等到铜液进入陶范叠成的范包,钱的模样也就固定了下来,这时,工匠又用冷水将范包中的铜液淬冷,过了片刻,再将陶制范包敲碎,新钱也就算是出炉了。
不过此时的新钱却还不能成为‘钱’,刘恪看着工匠从范包之中取出铸币,然后用木棍顺着方孔钱将其串了起来,紧接着,又有负责打磨钱币表面的工匠将新钱上的毛刺打磨掉,等到所有工序完成,一枚枚崭新噌亮的新钱就跃然出现在了刘恪的眼前。
“王爷请看。”
王营将新币端在一个盘子里面送到刘恪面前,并为刘恪介绍道:“此钱,以‘开元通宝’为名,意为开启钱币新的纪元,此钱不同于秦半两、汉五铢,非以钱币本身重量为计量,也不以锱、铢作为计量,新钱以两、钱为计量单位,每枚新钱重二两四丝,十钱则为一两,如此,既能节省铸币耗铜,也能方便往来商旅携带……”
其实不用王营介绍,刘恪也对‘开元通宝’钱十分熟悉,这倒不是说他对古钱币的造诣有多么深,只是在前世的时候,他曾在闲暇的时候搞过古钱币收藏,作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开元通宝’钱,自然而然刘恪对它十分熟悉。
‘开元通宝’钱,在中国钱币史上具有划时代的地位。“开元”,意指开辟新纪元;“通宝”,意指通行宝货。开元钱的划时代地位表现在:唐代以前的钱币,多以形制或重量为名称,如刀币、秦半两、五铢钱等,而自开元钱之后,则称钱币为“宝”、“通宝”、“元宝”等。
此前,不论是秦半两还是汉五铢,均将二十四铢为一两,而自从二铢四丝的开元通宝流通以后,中国衡制中的一两十钱便由此产生,二十四进位的铢两制随即结束。钱币的实际重量也不再以甾、铢计量,而是以两、钱、分、厘十进位法计量。
‘开元通宝’钱,径八分(约2。4厘米),重二铢四丝(约4克)为一钱(货币单位或面额一文,一个钱亦即一文钱),每十文重一两,一千文重六斤四两。起用这种新衡制,换算便利,适合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在钱币铸造的形制和重量上,开元钱成为其后各代铜钱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