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低沉而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扩散在寂静的夜里。
这种声音是凌笑笑从没有听到过的。一向胸有成竹的傅之逸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无助呢?她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凌笑笑深深吸了一口气,“逸,怎么了?”
“我……对~不起你。”傅之逸缓慢,沉重地说出这五个字。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响,但是听在凌笑笑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平白无故的道歉一定没有好事,凌笑笑的心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对不起?什么意思?”她将左手放在胸口,感受到心脏还在跳动,原来没有不见了。
“我辜负你了。下周六,我会和首相的女儿结婚了。”傅之逸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残酷。
白天那种误撞“陷阱”时的窒息感又铺天盖地地涌来了,凌笑笑再次坠入无底的深渊。
“你是逸吗?”难道又是一次陷阱?凌笑笑不敢相信,不轻言放弃的傅之逸就这样抽身而去了吗?
“笑笑,我是。关于白天爷爷找替身扮我的事。真的对不起。”傅之逸的声音听起来空洞而遥远。
凌笑笑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脸,好疼啊,不是梦。
怎么可能?她死也不敢相信,这是傅之逸会做的事,说的话。
“为什么?”虽然信奉宁可笑着放手,绝不哭着痴缠的凌笑笑还是不甘心。
“我们……差得太远了。”这就是傅之逸的理由吗?前几天,他牵着自己的手告白的时候 ,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不存在了吗?
傅之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明知不可能,却给了自己希望,然后又生生夺走?!还是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凌笑笑捂住嘴,抑制不住呜咽声。
“笑笑,笑笑,你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傅之逸声声呼唤此刻听起来是那样的虚渺,无力。
凌笑笑,不可以哭!凌笑笑在心底不停地呐喊,哭,可以改变什么吗?无非是让人怜悯,也许还有厌烦。
“我……知道了。”凌笑笑率先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正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大地,然后是金蛇狂舞,泼天的暴雨从天而降,冲洗这世上的一切。
暴雨过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阳光透过玻璃铺在了屋内。
头好痛啊,凌笑笑费力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蜷缩在地上,浑身发烫,怎么回事?
凌笑笑锁紧了眉,扶着床边,勉强地站了起来,止不住一阵阵的晕眩感,头脑像生了锈一样,缓慢地运作起来。
对了,凌晨接到傅之逸的电话后,自己好像哭得太厉害了,去冲了一个冷水澡,回来后,就倒下了。凌笑笑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地拼凑了起来,锋利的碎片边缘把她的心再次割裂。
爱得越深,才会痛得不能自已吧?凌笑笑坐在床沿上,扯开一个苦笑。一个月内被甩了两次,看来自己可以刷新失恋的世界纪录了。
可是这次真得好痛,痛得恨不得找一个地洞藏起来,凌笑笑揪住胸口,向后躺在床上,睁大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想动。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她充耳未闻。她在想,如果现在就死掉,该有多好。
“笑笑,马上要集合了,你起来了吗?”温厚的声音响起,那是大哥凌磊。
敲门声由轻柔变得急促起来,“笑笑,你起来了吗?你没事吧?”大哥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充满了担心。
凌笑笑的听觉也恢复过来了,想开口应一声,却发现发不出一个音来,喉咙痛得像有一个刀片在里面。
她咬紧唇,支撑起虚弱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短短的距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遥远了?头昏眼花的凌笑笑腿一软,又摔倒在地。
“笑笑,笑笑”大哥的声音越发急促起来。
“喊什么?踹门!”随着另一个强硬的声音的响起,“嘣”一声,门被踹开了。
刺眼的阳光,让跌坐在地的凌笑笑眯起了眼睛,看着凤天凌披着阳光冲到了面前。
“凌笑笑,你……”凤天凌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在他的瞳孔里,凌笑笑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头发乱糟糟,脸色青白,眼泡发肿,下面有大大的黑眼圈,嘴唇干裂还有咬破的血痕。
“笑笑,这是怎么回事?”大哥凌磊也冲进来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急得直搓手。
“凌磊,跟马教官讲,今天拉练由他负责,凌笑笑请假。”凤天凌一边将凌笑笑放到床上,一边命令。
“是。”凌磊行了一个军礼,响亮地回答,不过没挪地方,眼神都投注在凌笑笑身上。他是第一次看到小妹这么狼狈,不像只是生病,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凤天凌转过身,不悦地说,“凌磊,怎么还不去?!我来照顾她的!”
“是!”大哥凌磊虽然放心不下小妹,但是上级发了命令,怎么可以违抗呢?最终他扬声说了句,“小妹,好好休息,拉练结束后,我来看你。”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凌笑笑躺在床上,微微支起身子,向大哥挥了挥手。
“躺好。”凤天凌将她按了下去,眉头紧皱,目光沉沉地盯住她。
“咳咳”凌笑笑清了清嗓子,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粗哑的声音。
凤天凌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他将她扶起,在她背后放上了一个枕头,才将杯子递给她。
凌笑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