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见元卿卷着下半身的浴袍就这么堂尔皇之地进來了.条件反射地想要拿衣服去挡自己光、祼着的上半身.表情更是僵硬了几秒才缓和下來.尽管她知道夫妻之间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但她身上的疤太难看了.目前为止.她还不敢在这样光线清晰的地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展现在他面前.生怕.他会露出一丝丝嫌恶的神情……她受不了.
元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边擦干头发边走到她跟前.坐下后.他伸手去拉她的手.
这下胡悦宁可是急了.“哎哎.我还沒换好衣服.你等等.”
“怎么.你这是怕我看到么.”
“不是……”是.她就是怕他看到她那身疤痕.怕他用那种内疚却又厌烦的眼神去看.她会受不了的.她一定会崩溃的.
“不然呢.”
胡悦宁虽然长胖了些.但锁骨上窝还是凹陷得厉害.如今缩成一团.更是显得弱不禁风.本來她不想多说的.可是在元卿这么咄咄逼人之下.她招架不住.还是轻轻地开口了.“别看了.会被吓到的.”很难堪.也很无助.
“嗯哼.谢谢你的提醒.”他深邃的眸子透过湿漉漉的发看着她.坚定而清明.“我做好心理准备了.现在可以看了么.”
见元卿有些强硬.她瘪嘴抱怨:“你怎么这样啊.我都沒要求你给我看你的.你干嘛一定要看我的.”说这话时.很显然咱们的胡悦宁同志忘记了她眼前的这位本质上就是一大尾巴狼啊.从不因年龄而改变的.
元大尾巴狼面不改色.“小宁儿.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给你看.例如现在.你要看么.”说着他便伸手去扯自己的浴袍.吓得胡悦宁不得不腾出手來拉住他.还情不自禁地喊着:“臭流氓.你还不给我住手.快住手.”
她收回刚刚的观点.他绝对沒有在那什么兔死狐悲或是心中有事.试想一个在纠结的人怎么还有心情耍流氓.
元卿很是挫败.“我对你而言就这么沒吸引力么.小宁儿.”
“什么跟什么啊.我说.多大的人了.你就别无理取闹了……”
他越发咄咄逼人.“沒吸引力就罢了.你居然还把我送给你的娃娃送给家政阿姨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娃娃可是我找人专线订制的.有多贵.”他不是吝啬的人.但是如果他告诉她.这个龙猫娃娃是他亲自选的里棉和棉料.这种心意在她眼里.说不定还不如直接告诉她这娃娃市价多少更能让她心疼.
果然.胡悦宁皱起眉头.“如果超过一千块你就不要告诉我了.”她真的会肉疼.
他无语.算了.她能接受的底线那么低.真实的市价说出來她会自尽的.
“还真的是超过一千块了..”
“一千大几.”他有所保留.
胡悦宁顿时小脸一塌.好吧她还是肉疼.她之前买的那些都不超过一百块的……“那.算我欠你的吧.之前还欠了你几千块的.以后等我赚钱了一起结.”
“小宁儿你.”他泄气了.“算了.”她就是沒开窍的木头疙瘩.他以为在情感方面他已经够白痴的了.沒想到她更高一筹.
胡悦宁看他好像生气了.连忙解释:“我已经不需要抱着娃娃睡觉了.你这么一个大活人躺我旁边.抱你就够了.那个娃娃我看放着也浪费.今天正好是家政阿姨女儿的生日.我也沒什么可送的.所以我才……”
她话未尽.人便被他扑倒在了床上.手上的衣服也被抽走了.她光溜溜地躺在他身下.脸渐渐热了起來.
元卿枕在她胸口.环着她的身子.收紧手臂.
“我也觉得.能抱着你就够了.”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到了话尾.她甚至觉得听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腹的疤痕上游走.眼睫垂着.明显在端详她疤痕累累的身子.这种羞臊和难堪的感觉交织相错.让她浑身如被火灼着一般难受.难以启齿的是.她湿了.很明显很明显地湿了.
他说:“这些疤痕明明很漂亮的.哪里丑了.”
她轻轻喘息.“今天不要……”日子太特殊了.而且.忙了一天.他不累吗……
“我不做什么.抱着你就够了.”他说的挺委屈兼无辜的.
胡悦宁这才轻舒了口气.正想问要不要现在关灯.就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传來.她略惊.垂头看他.他一动不动的似乎真的睡着了.
头发还沒干就睡着了.会头痛的.
她想把他喊醒.让他把头发吹干再睡.他睡得太死.根本不为所动.她只好无奈地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用最温和的风帮他一点一点地吹干.她揉着他细软的头发.突然觉得.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帮他吹头发.她也很满足.
突然.元卿好像说了句梦话.但是因为吹风机动静大把他的话完全盖住了.胡悦宁以为他醒了.于是连忙摁停吹风机的电源.却只听到最后的五个字:不要离开我.
看來.他心里果然有事.胡悦宁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别扭的家伙是在自己纠结了.就好像当初她初初知道柏樱这个人时.
突然.窗外一阵风掠过.一片枯黄的枫叶贴在了窗口的玻璃上.然后随风飘远.余小双看了一眼.低头吻了吻元卿的发顶.
“傻瓜.柏樱好像都听见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晚安.元卿.”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还是那样.等到胡悦宁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时.元卿早已出门.家政阿姨则已经做好了早餐帮她热着了.
“夫人.最近元先生好像很忙啊.”阿姨有感而发.她是早上七点上门做到晚下八点.之前元卿都是在家等她做好早餐后吃了再出门的.差不多在早上八点的样子.可是近來几日.她都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