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本来不想从正门走,但熬不过冷面王冰冷目光的洗礼,只得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头出了正门,却见心兰公主的凤辇早已停在王府门口。
对于包包的盛装华服,心兰公主只怔了怔,便装作没看见,只优雅招手,娇声唤和世勒翌与她同坐。
和世勒翌上了凤辇,坐在她身边软言安抚半天,心兰才撅起嘴,狠狠瞪了坐在马车中,正脱掉一只鞋子的包包一眼,才悻悻坐辇先走了。
包包刚好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被她瞪的一愣:我有做什么惹恼这小祖宗了?脱鞋抠脚?不会吧,窗子这么小,心兰的眼睛能穿透马车,看见她在干吗?
正嘟囔着,车帘掀开,和世勒翌也已上了马车,包包看一眼他眼下那一圈青影。
蓝筱依十分八卦,没事就爱到丫鬟中间去听消息,然后回来在包包耳边嘀咕着:冷面王非常迷恋苏华羽,几乎是夜夜都宿在芳华院,天天过的都是软玉温香,夜夜笙歌的日子。
这是包包继红儿离开之后,第一次看见他。今日他外披镶着银线边的黑袍,里面则是紧身黑衣,束着黑缎宽面腰带,和往日一样还是永远的黑。
即墨玄的容貌较之和世勒翌更为柔美,加上他喜爱红衣,便更显得妖魅风情勾人魂摄人魄;而冷面王是冷酷坚硬的,面部轮廓如冰凌般冷峭,散发着剔透若冰晶花一般凉凉冷冷的风华。
看看他疲惫的颜容, 包包嘴角扯了扯,呃!应该是纵欲过度!这么一想,不由得又很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和世勒翌是危险的!她再次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和世勒翌像是累及,一上车就在软软的椅榻上斜斜躺下,背靠着软枕闭上了双眸,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包包一眼。
当马车在皇宫前停下,掀帘下车的时候,包包便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皇宫长长的青石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还有马匹,珠宝,身着舞衣的美艳女子,甚至还有画着奇怪妆容的杂耍小丑,看到那个如拇指般大小的小女娃时,包包不得不感叹着造物者的巧妙——居然真有拇指人。
正想上去见识一下,手却被人牵住。
包包看看拉着自己的人,不以为然地嗤笑:“王爷的手竟然有温度!”故作吃惊的语调,却没能引起和世勒翌半点的回应,他双目直视前钒牵手,不过顺便而已。
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
包包目光四下里乱飘,对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少不得要唏嘘一番,和世勒翌除了不让她上去触碰,倒也宽容地由着她走走停停的观看,不知不觉竟走完了原本以为怎么也走不完的长阶。
二人刚迈进殿,便有人迎了上来。
“翌,怎么这么晚?”即墨玄一身红衣,在那一殿官服中,尤为惹眼。
他带着惯有的笑容,见到二人相牵的手,他似是愣了愣,只一瞬便笑意仍然,“翌,你是怕她乱跑?一路就这么牵着上来了?”一如既往满不在意的语气。
“嗯!”他不置可否的轻答,依旧是冰冷的音调,却因了某些东西,让包包的心,动了动。
和世勒翌把包包的手放在即墨玄的手中,那动作神情——就像是她以前参加过的婚礼,父亲走过长长的红毯,把出嫁的女儿放在未来女婿的手中一样。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包包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发出声来。
有些情感总会在不经意间渗入人心,无需用言语表示,就那么无声无息击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来不及抵挡,也无法抗拒。
“丫头,”即墨玄伸出空着的手,在包包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地用手肘捅捅包包的手臂,问道,“你对翌……动心了?”
包包像看白痴一般,狠狠剜他一眼:“动,动个屁,我是在想,冷面王为什么一路牵着我的小手?又为什么这么像我爹爹?”
她抚着下巴琢磨了会,把嘴凑近即墨玄,示意他附耳过来:“玄哥哥,我会不会是王爷的私生女?”
即墨玄的笑意在脸上僵住,半响反应过来,他伸手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掏了掏左边耳朵,又掏了掏右边耳朵,再次自动俯身,对包包说道:“包包,来,来,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下。”
包包乖乖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忽闪着大眼睛,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即墨玄。
和世勒翌对她的态度,奇怪的连一向最了解他的即墨玄都觉得别扭,也难怪这笨丫头会这么想……即墨玄摸摸鼻子,扫一眼满殿交头接耳的大臣们,幸好这丫头问的是他,若是别人,不把她当疯子撵出去才怪。
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响:“你一个妇道人家,开口闭口都是粗鄙字眼,着实不成体统。这样的话,以后在我面前说说就好,知道了吗?”他有意避开了包包关于是否和世勒翌私生女的想法。
即墨玄看看和世勒翌消失的方向:如果,包包以为她是翌的私生女,会不会更好呢?
“哇!好帅吖!”包包的眼睛突然一亮,即墨玄顺着她的目光向门外望去。
一个青年着武将服,从门外匆匆而来,视线在殿内扫视一圈,到即墨玄时,双眸一亮,抢步上前:“即墨兄,几年不见……”接下来是满难得看到一个年轻帅哥的兴奋都给浇灭了。
“玄哥哥,”包包憋着嘴,看看满殿穿着官服的老头,眼睛就发困,她打着哈欠斜睨了即墨玄一眼,唤他。
即墨玄正和来人说到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