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走进莲妃的宫里,里面的宫娥见了他,却突然惊慌失措起来,他也不疑有他,径直而入,却见莲妃仓皇出来接驾,那娇软的身子钻进怀中,他心中顿时柔情泛滥,却在随后的亲热时,发现了她身上不属于他的吻痕。
身为帝王,这欢爱之事,他是老手,一望便知是怎么回事。
本来没问出奸夫之前,是不会这么快用刑的,但皇帝最宠爱的就是莲妃,往日里,莲妃要什么给什么,却遭她背叛,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说,连怀的孩子,也可能不是他的。
然而,平日里娇弱的莲妃,虽然害怕到全身发抖,却死不招认。
身为至高无上的帝王,这样的奇耻大辱,让他怒不可遏,他封锁消息,连夜把莲妃交由刑部,他要知道是谁,他要诛杀奸夫的九族!
此刻的莲妃自知大限已到,只求速死。她把目光投向她的儿子和世勒翌,嘴里塞的布已被取去,她蠕动着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从喉间发出呲呲的声响,想必是喉管也被热油烫坏了。
她伸长手臂,原本香葱白玉似得十指如今早已血肉模糊,滴滴血珠从指尖落下,如红色花朵在地上漾开,她身上的纱衣破烂不堪,肚子上的肉朝外翻卷着,像裂开的土地,一夕之间,她从帝王的爱妃变成了阶下囚。
可他,还不想让她死。
发现莲妃求救的眼光慢慢转向了太子,她看见太子的目光对上莲妃——温柔的让人心悸。
“翌儿,你母妃如今已是废人,你可愿意接她回府,为她颐养天年?”看着莲妃求救无助的模样,皇帝竟似是起了恻隐之心,“毕竟她是你的母妃,翌儿,她对不起我,但没有对不起你。”
包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仿若冷面王的回答,关乎她自己的生死一般。
“禀父皇,儿臣心中唯父皇的尊严为首位,像这种败坏德行的女人,又怎配当父皇的妃子,儿臣的母妃?儿臣心中的母妃已死,儿臣不认识这位女子。”冷面王字字珠玑,每一句都宛如一根毒针,一下一下地刺进包包的七筋八脉。
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真切地直面死亡,直面帝王家的无情——和世勒翌的心让狗吃了,不,吃了他的心,狗会被毒死,他太可怕了!
包包仿若被人抽干了身体里的空气一般,瞬间瘪了下去。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假山上突出来的石头,拇指过于用力,竟被划破渗出细细的血丝,她听到太子奏请皇帝,给莲妃一个痛快。冷面王反对,说这样辱没皇家尊严的事,应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几番争议后,莲妃被判五马分尸,三天后行刑——这个刑罚的提议并坚持者,是莲妃的亲生的儿子——和世勒翌。包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闲亭,再次看到冷面王时,她莫名的心凉。
——回程的马车上,冷面王的心情好的让包包心寒,他提议一起去街上逛逛,她拒绝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死了母亲,还像冷面男那样神采飞扬的——如果莲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包包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这一切都是冷面王的杰作。
琢磨来琢磨去,包包觉得冷面王不仅仅是变态,他甚至比蛇蝎更加冷血更加无情。
看包包完全没了来时的兴奋,垂着脑袋像是失了魂,和世勒翌剑眉微蹙,她看见了什么?
“包包……”他朝她伸出手。
她条件反射般地缩手,瞪着一双大眼,惊恐至极,仿若他的触碰,会置她与死地。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他缩手,目光投向窗外,冷冷地问。
包包咽了咽口水,他的侧脸轮廓如刀刻,风采如毒药,言语像陷阱。
“没有啊,我能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包包把双手撑在双腿上,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管有没有看到,想活命,最好都忘掉!”他语气淡淡,没有威胁没有警告,却无端的令人打颤。
果然是坏人的最高境界!
“王爷你这么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我真是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看他心情不错,包包赶紧转移话题。
和世勒翌身子往软座上斜斜倚靠,面瘫了一般,道:“本王喜欢的女子……,”他若有所思看了看包包的左手,薄唇微勾,一抹凉薄寡情的邪魅笑意扬起,“本王觉得乖巧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呃,像小狗一样温顺的女子应该还不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想是非常喜欢那样的女子。
“哦……”包包了然,尾音绵长,垂眸,暗暗挑眉,唇角挂着略带得逞的笑意。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的她心里直发毛,难道他发现她偷笑了?别的她倒是不敢说,唯这掩饰情绪的功夫,她自认为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她赶紧扯出一抹献媚的笑意,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和世勒翌看,那模样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她的笑,硬生生地把冷面王的脸给瞧成了熟透的螃蟹。
他失去了淡定,在她的目光中有点坐立不安。
“王爷最喜欢吃什么?”实在无聊,这回程的路似乎特别的长,包包继续发挥八卦精神。
“无所谓,”对她的没话找话,他似乎有点恹恹,不屑回答这样白痴的问题,她总是会忘记他是皇子,平日里山珍海味都是御厨准备好的,他根本不用去考虑吃什么的问题,“我没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
包包瞥他一眼,有了点情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