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绪一出生便是万众瞩目.以青牛白马祭天地.为初生的皇子耶律隆绪祈求.
燕哥已经一岁.眼见着每个人笑逐颜开地往弟弟身边跑.原本在学爬的.索性不爬了.耍赖趴在床上便掉了几滴眼泪.哇哇大哭.
这引得萧绰的注意.萧绰无奈.将隆绪交给婢女.将燕哥抱了起來.
燕哥的眼泪果然廉价.将萧绰骗过來后.便笑开了花.
萧绰累个半死.却看见这是女儿戏耍自己的手段.怒瞪了燕哥一眼.便撒手要走.
“呀…凉…娘…”燕哥伸着小手焦急地喊着.口齿不清.却让萧绰带着眼泪回头望她.
萧绰惊喜地说不出话來.也不知道是谁教这小丫头说这个字的.可这一声娘叫的.真是甜到她的心里.
萧绰抱紧了燕哥.亲了她好几口.“臭丫头.这么会说话.”
燕哥趴在萧绰身上.得意洋洋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弟弟.
彼时耶律贤已经倚着门框笑着.好像是在乱吃飞醋一般.凉凉地说道.“要等到何时才会有人叫我父皇呢.”
萧绰擦了眼泪.回头怒道.“你又沒有带过他们.为何厚颜无耻地让他们叫你父皇.”
宫里还有其他的人.大家都低着头哧哧地笑.耶律贤的颜面尽失.他扶额.不知该说萧绰什么好.
宫人们都知道.皇帝向來脾气好.而皇后的脾气不好都只是对皇帝的.因此在这宫里.只要你有忠心.便可以长久生存.
保宁四年春天二月间.后汉刘继元派遣使者來送贺礼.以表示对于大辽嫡皇子出生的重视和祝福.
使臣走后.耶律贤命人将耶律隆绪抱回寝宫.让萧绰和自己一同留在大殿上.听百官奏事.
萧绰听着官员们竟大事小情都向耶律贤上秉.终于有些明白为何耶律贤处理公文都到深夜.
官员沒有应对大事的能力.忙的自然是皇上.耶律贤又是新帝.故而不敢放松懈怠.
有些旧臣.倚老卖老.生怕耶律贤忘记他们曾经的劳苦功高.于是有心给他个下马威.让耶律贤知道沒有他们.是万万不能的.
萧绰完全能看得出來这些臣子们的手段.她知道耶律贤也看得出來.可是他身为君上.多有无奈之处.怎么能君臣撕破脸面.直言群臣的不是.法不责众啊.
可萧绰不同.她不是帝王.若有她顺水推舟.便沒有人敢再论耶律贤的不是.
待奏事的空隙.萧绰微笑.字字带针带刺.“各位大臣便是如此为皇上效力的吗.凡大事小情.皆奏请皇上圣裁.究竟是皇上小瞧了众位.还是诸位轻贱了自己.”
方才上奏过的每个官员都倒吸一口凉气.只是匆匆抬头瞅了萧绰一眼.再度低下.有不服.有底气不足.
萧绰凤目一扫群臣.微笑向耶律贤颔首致意.“皇上.依本宫所见.奏文应分为三六九等再上达天听.若皇上事事沾手.那岂不是辜负了各位的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