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吊死鬼,三叔倒是没有多说,我也没有问,不过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这绝对和几年前的事情脱不开干系,静静的躺在桌上的两块树皮,看起来诡异的不得了,不断的提醒着我……
我在巷子口站了二十来分钟,发呆的时候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了口气,然后出了砖街。
回到住处,倒是没什么事,胖娃这货平时就回来的晚,周末周日就更起劲,说是这个时候才生意好。罩子和裤衩能比平时多卖一倍。
由于周六日没有事情做,我倒是找了一份兼职,给一个小女孩当家教,补初中数学。
本身就不是冲着钱去的,我也涂个自在,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过。我收拾了一下,拿着去二手市场淘的旧参考书就出了门。
急赶慢赶,总算在四点之前赶到了城南,这是个比较旧的小区,七八栋楼房的样子,都是些五六层的砖楼。住在这里的人条件也都不算太好。
马上就要到四点了,我步伐奇快,几乎是小跑着朝着其中一栋楼跑去。我补课收费可谓是惨不忍睹,一回也就象征性的五块钱。这家人本来也没什么钱,要说我每周大老远从学校跑来这里,真要图个什么,那就是那种莫名的成就感。
还记得第一次那小女孩拿着那张八十多分的数学试卷献宝似得在我面前摊开,整个脸笑的稀烂,一旁她母亲那真诚的笑容,让我觉得自己还不是一无是处。再说我这个地道的农村娃能够在这城市中找到点盼头,还真不容易,所以半年以来一直坚持来给这小女娃补课。
来到四楼的时候,门早已经打开了,我连忙换鞋。
“小王,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用不用,反正这地我也要拖的。”
这女娃的母亲是个下岗工人,现在也就成了专职的家庭妇女,跟她打过招呼之后,我把大门关好,然后直接就进了那叫樊佳的小女孩的房间。
“老师哥哥,给,这是你上个星期布置的作业。”
说实话,我打心底喜欢这女娃。我在学习上面是一根筋,所以偏科偏的厉害,要说我怎么补课?那就是一个字,耗。
一遍不会做两遍,两遍不会做三遍每做一遍我都在一旁使劲的讲解,长此以往,口水都说干了那样讲,小爷的表达能力倒是得到了一定提升。
这女娃也是一根筋,不管多难,逮着一道题就要磕到底的那种。听她妈说刚开始那阵,因为完不成我布置的作业还哭了好几回。
有一回这小女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老师哥哥,每次补课我家都得出五块钱呢,我完不成作业,你就叫我每次用下一次补课的时间来补做,我要是不按时做完,那不是浪费钱么。”
有句话叫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家的情况我也看在眼里,只有她爸有稳定收入,一切都为了供这小女孩读书。因为收的价钱低,每周我来补一次课顺带蹭顿饭,这家人还是蛮高兴的。
这天补课进行的特别的快,应该是这丫头事先下了功夫,预定的东西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然后这女孩把课本一合,两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老师哥哥,上回说道你和胖瘦哥哥去田边抠龙虾,结果拖出来一条蛇,后来怎么样了啊?”
我抓了抓脑壳,又开始给樊佳讲以前的那些丑事,这丫头一个劲的盯着我,刚开始我不是很适应,她让我很无语。这个年龄的女孩总有一种淡淡的惆怅,由于我没经历过,所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数学书的第一页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怀疑她到底懂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所以之前一时兴起的在两句话后面用我那其丑无比的字迹又添了一句话,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有一些说教的意味,但重点还是在证明我这个老师还是受过一些熏陶的。
我讲的起劲,本以为今天会像往常一样,上点课,摆点龙门阵,再蹭顿饭,也就了事。等到吃饭的时候,饭菜都端上桌子了。突然,樊佳他母亲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立马就变了。说话很是焦急。
“她老汉没事吧,在哪个医院。”
我心中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一看樊佳,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母亲。她母亲的话都带着哭腔,说是樊佳她老汉被车撞了。
然后一个劲的跟我道歉,急急忙忙进屋找东西,从床垫下面翻出一个存折,连乱了的床都来不及收拾,就带着女孩出门了,临走的时候让我吃了再走,把门关了就行。
听到楼道咚咚的下楼声,我叹了口气,如今哪里还有胃口吃饭。犹豫了一会,赶紧冲了出去,冲着楼下喊了一声,
“大姐,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这焦急的两母女听到没有,关了门也就回去了。
坐在公交车上,心里还在担心这家人,但随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感觉。我笑了一下自己,我只是一个小家教,能够做什么?
不过同时也在心中下了点决心,如果真的我可以帮得上一点,还是帮一点吧,不为别的,就为这大姐可以把我一个人留在她家里吃饭的那种信任。虽然不值钱,但这一瞬间,我却觉得很是珍贵。
回到住的地方,胖娃果然还没有回来,我随便找了点东西来吃,然后开始练手艺。
我隐隐有种感觉,三叔这两年来每次出去应该都不是那么简单,多少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