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坐在屋子里,逆着阳光仔细端详着手上的镯子,通体浑润,放在手里握着,温润棉柔,就像是女人细腻的皮肤一样。
“姑娘,你这么喜欢这东西?”秀锦擦着花瓶,柔声问着。
“是不是翠缕和你说什么了?”
“翠缕只和我说姑娘你为了一个镯子让她当街和个伙计讨价还价。”
“这可是个羊脂玉的镯子,成色上好呢,做工也不差”水玲珑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然后小心地拿出一个白色的帕子包好,放在了袖子里。
秀锦看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我是看不出成色质地,但是姑娘比这贵的首饰多的是,何必要这一个,再者,姑娘若想要什么,问皇后娘娘讨来便可,什么好东西得不来。”
“皇后娘娘久在深宫,不与外臣联络,我不过这两年岁末见过两次,怎么会随便赏我东西。”水玲珑瞥着秀锦说道。
秀锦一听,自知是自己最失,慌忙丢下抹布,跑过来低声道“姑娘说的是,是奴婢说错了。”
水玲珑看了她一眼,没在说她,只是挥了挥手“行了,出去吧,我那倒霉的哥哥也该来找我了。”
秀锦看了一眼水玲珑,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却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秀锦刚出去没多一会,荀少阳就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水玲珑倒了杯茶,抬头看了他一眼,自故喝起来了。
“你也不说给哥哥倒上一杯。”荀少阳有些怨念地说着,坐在了水玲珑一旁,一双桃花眼看着水玲珑,还微微泛着点红。
水玲珑冷眼看着,哼了一声“装什么装,你今天花那么多银子给我买个破镯子,到底是打算要我办什么事?”
“你实在是太了解哥哥我了。”荀少阳说着立马换了一副神色,翘着二郎腿,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低声说道“你过些日子进宫的时候,留意一下新晋的一位敏才人,她可能和景王有点关系。”
“老相好啊?”水玲珑咬了一口荀少阳买的糕点,随口说出,然后看见荀少阳狠狠地呛了一口。
“怎么啦,哪说错了?”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是这个关系了?”荀少阳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一脸忧心地看着水玲珑“像你这般模样,倒时候怎么嫁出去啊。”
“那也是你教的。”说着水玲珑伸出手来,做势要好好给他算算,从小到大到底被这家伙以各种名意带出去瞎混的次数。
荀少阳一把按下她的手,立马一脸贱笑“行了行了,姑奶奶你别数了,从小到大你也就这些破事记得明白。我今个给了那家伙八千两银子,你就帮我了这次吧,顺道给宫里的传个信。”
“那你总要说说,为什么要查一个小小的才人吧,如果需要的话,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叫她老老实实的。”水玲珑抽回了手,说道。
“我听说今年去后宫觐见几位娘娘的又多了一个人,是景王府里侧妃。”
“景王有侧妃了?”水玲珑听到这,向前凑了凑,一脸八卦的样子。这王爷娶妻纳妾寻常的很,本没必要多理会,但这景王可不一样,不是这家伙痴情或者断袖,而是这家伙实在是太多情了,或者说是太薄情了,他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平日里酒肆赌坊勾栏之地都少不了他的影子,要不是宣州的时候,猎户可能是个人的手下,水玲珑脑子里连景王的名字都懒着记住,这个人向来是女人如衣服,早中午各一件,从未听说有哪一个没人能在她府上过上三天的,现在这家伙居然有了侧妃,水玲珑很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荀少阳白了她一眼,笑道。
“这就相当于你有望可以最近几年给我找个嫂子。”
“真抱歉,我还没这个打算。”荀少阳喝了口茶,讲到“这个王妃啊是他五天前立的,没有宴请宾客,也没有上奏列入宗册,简直和普通的侍妾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景王似乎和淑妃说了句,淑妃便让她今年进宫见见,你说奇不奇怪?”
“淑妃位列四妃之一,让一个人进宫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加上她脑子还有点蠢,景王予点好处,她说不准就答应了,只是,为什么要在那天进宫,作为景王侧妃实乃皇亲了,想进宫见见人还不容易,何必那天?再者,这个和敏才人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知道她和敏才人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景王两月前曾经进宫见过唐妃,而这个唐妃正好是敏才人宫中的主妃。”
“唐妃早年还是太子侧妃的时候,似乎和已故的太子妃关系就不是大好,景王怎么回去见她。他是去见那个敏才人?”水玲珑猜测着,想了想上次见那个唐妃的时候,是一次偷着去见皇后的时候,她们正聊着呢。那个人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年岁,可是争强好胜的脾性一点变化都没有变化,她绝不会低头去和景王搞好关系的,即便她膝下无子,也不会和太子妃的儿子联手,而且,这个人对于景王来说也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只是告诉了你我知道的事情而已,是不是还得看你的本事。不过,为兄的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说这话的时候,荀少阳的语气莫名地严肃起来,连水玲珑也不由得坐直了些,看着他“问什么?”
“你怎么会想买那个镯子的?”
“我喜欢啊。”
“就和你喜欢你脑袋上带着的那根簪子一样?”荀少阳指了指水玲珑的头顶,那里还插着那根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