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琪的出现倒是让季维扬都愣住了,当时展颜留下的录音,他交到了市局,按道理,陆安琪此时应该在看守所才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期间,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他单手搂着展颜的腰肢,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在怀中一点点变得僵硬。(.?一直以来,陆安琪都是插在展颜心上的一根刺,她每出现一次,伴随的都是疼痛。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她说罢,推开季维扬,快步的向别墅内走去,而季维扬却并未阻拦。
而展颜刚一离开,陆安琪就缠了上来,她像曾经一样揽住季维扬的手臂,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仍是那副楚楚动人之态。
然,季维扬盯着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冷,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季维扬的深眸格外犀利,几乎让人无所遁形煦。
陆安琪来的也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人无法不去怀疑。就目前来说,陆安琪可以说是无家可归的,她没有那种通天的本事知道他的行踪,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与展颜面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人当了枪手,但站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一时间,他全无头绪。
“没,没有人告诉我。”陆安琪的目光闪躲,同时踉跄的后退,再次询问道,“维扬,你告诉我,那段录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维扬冷魅的笑,“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的重度抑郁症是怎么回事?你和林少晟的交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了复明,你与你那个亲生母亲联手想要置展颜于死地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逸”
他踱步来到她面前,微眯着冷眸,一顺不顺的盯着她,还是记忆中那张美丽而纯净的脸,可曾经那个单纯而天真的陆安琪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陆安琪无辜的嘟着唇,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维扬,不是,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当初还是流产之后,我的确患上了抑郁症,只是经过医治后,已经痊愈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林少晟回国,可我刚回来,看到的却是你和展颜的婚礼,维扬,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害怕,只是怕你离开我……”
季维扬唇边冷魅的笑靥渐渐的凝固在脸上,呵,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明白,原来欺骗也可以不是故意,并且,可以欺骗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是不是还打算骗一辈子……
他冰冷的墨眸让她心惊,但此刻,陆安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至于林少晟的事,我承认,是我错了,可是,维扬,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嫉妒魏展颜。”
她用双手遮住面颊,几乎泣不成声了。
季维扬冷然的淡哼一声,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陆安琪有这么好的口才,再十恶不赦的事,在她口中都变为了情有可原。
“那赵副院长的事呢?你又如何解释?”
陆安琪无助的摇头,“那件事我根本一无所知,在事发之前,我并不知道赵院长是我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她,维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那天我对展颜说的话,只是想要气她而已。”
“气她?”季维扬出口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你的目的应该是气死她才对吧。你明明知道展颜有心脏病,还说这些话来刺激她,如果不是杜小莫发现的及时,你的目的已经得逞了。安琪,我记得读书的时候你最喜欢看福尔摩斯,心里谋杀?呵,没想到你居然用到了展颜身上。”
陆安琪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双拳紧握。“不,不是,不是那样……”
“够了,我不想听你继续狡辩下去,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来此的目的了吗?”
他英俊的脸庞一如当初,神情深冷淡漠,却莫名的让人心生恐惧,并且,那种恐惧已经顺着她身体的四肢百骸开始蔓延。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今天来此的目的。因为,她非常的明白,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她的下半辈子只能在监狱中渡过。
她踉跄的上前,伸手握住季维扬的手臂,但下一刻,就被他冷漠的甩开。她颤抖的手臂僵在空中,却不敢再去触碰他。
“维扬,你可以再帮我最后一次吗?你和上面的人说一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坐牢!”
季维扬笑,单手随意的插在裤兜中,“陆安琪,你以为警局是我家开的吗?何况,是我将那份录音交到警局的,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要保你?”
安琪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眸中满是绝望之色,然而,她却依旧不死心的恳求着,“维扬,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季维扬冷漠的摇头,“你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耐心与怜悯。陆安琪,陆伯母即便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她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成人,你却忍心让她坐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本来,我打算将你交给法律制裁,可是现在,我觉得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他深邃的墨眸变得更深,更冷了,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
“维,维扬,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安琪自然不会认为他是打算放过她了。
“我觉得,有比监狱更适合你的地方了。”季维扬说罢,指尖随意的指向她身后。
陆安琪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红十字的白色救护车。只是,与普通的救火车不同,上面红色大字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