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超率得胜大军,归返虎牢关时,庞统对其一战擒下曹洪的战果也大为惊讶。
此情此景,也令庞统心中有些明白了为何兄长对于吕布如此推崇,原本面对曹军屯了重兵的陈留,庞统一直谨慎对待,此番遣马超出征,本意也只是一探虚实,可马超悍勇,愣是将对方伪称的“虎豹骑”一网打尽,如此说来,一名勇武过人的军中上将,的确有改变战场局势的能力。
曹洪为曹操宗族之人,历年来辅佐曹操,战功赫赫,且此人家中殷富,昔日曹操起兵之时,多赖曹洪相助,如今捉了曹洪,曹操又怎会不救?
只是虎牢关雄关漫漫,曹操即便想要救援,也不容易,如今庞统已探明此番追袭西凉轻骑的,并非虎豹骑本部军马,也就是说,虎豹骑要么还未渡河,要么就已赶赴其他郡县。
未渡河的可能性不大,大军出征,各部劲旅往往会第一时间赶赴战场,那么仅有的可能便是,虎豹骑如今,已从兖州赶赴徐州,而先前曹洪所率军马,只是城中曹操欲混淆庞统判断的手笔了。
想到此处,庞统饶有兴趣的看着被马超掷于地上的曹洪,对曹洪道:“将军如今已被擒下,可否告知庞某,陈留城中,曹军布置?”
曹洪闻言,只冷哼一声,对庞统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想从曹某这打听丞相大军虚实,却是做梦!”
庞统闻言,并不动怒,只是命人将曹洪先行收押,马超见庞统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心中疑惑,对庞统道:“马某捉了敌将,军师却忧虑更甚,这是为何?”
“庞某是在想。陈留城中的曹操会如何抉择。”
庞统说罢,沉吟不语,心中却是暗道:若马超只打散这支诈称虎豹骑的军马,城内曹军也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反应,一场大战,这等小败并不影响战局,而捉了曹洪。庞统却认为曹操会有可能,改变其兵锋所指之处。
若曹操因曹洪之事,并不攻伐寿春,而是转攻洛阳,那洛阳将要面对极为困难的考验了。
虽说更改大军动向的可能性不大,可庞统心中却不得不防。如今曹操,郭嘉以及无数曹军将校,皆屯陈留,若此刻曹操抽调军马,大举进犯虎牢,一场血战便近在眼前。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庞统淡笑一声,见马超面色若有所思之色。不禁笑道:“兵来将挡而已,孟起,若曹操此番,大举来攻我虎牢,可是遂了孟起心意?”
马超闻言,神情一振道:“军师所言当真?”
“若孟起未捉曹洪,曹操想必也会认栽,此人据庞某所知。乃曹氏宗族重臣,如今被擒,曹操不可能毫无计较!”庞统说罢,苦笑一声道:“若曹操可以此为引,因势利导,其大军或许还真会进驻我虎牢关附近。”
“如此最好!”马超闻言,一脸兴奋。庞统却微微摇头,对马超道:“孟起勇武,毋庸置疑,可是孟起可有想过。我等与曹操两军之间,兵马差异?陈留城如今兵马,数不胜数……”
“无妨!”马超毫不在意曹操十万兵威,对庞统道:“军师无需担心,虎牢关险,且我西凉儿郎,也不是摆设,纵有十万大军,马某亦敢出城,与之一战!”
陈留城中,自溃军归城,将曹洪被俘的消息告知曹操与郭嘉二人后,二人对此战果,惊怒异常。
郭嘉万万没有想到,庞统此番用兵,居然会如此的简单粗暴,这般打法,简直就不似庞统之前任意一战的手笔,倒似那昔日吕布,一往无前……
如今曹洪被俘,不可不救,然而若引重兵救援,又会打乱曹军赶赴徐州的计划,曹操对此,一筹莫展,对郭嘉道:“奉孝,子廉乃曹之族人……”
郭嘉闻言,轻叹一声道:“皆嘉之过错,小觑了那西凉马超,此番动作,定不是庞统授计……”
郭嘉说罢,便思索起如何救援曹洪之事,如今与荆襄两家交锋已成定局,再遣使求庞统释放曹洪,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且郭嘉并不知晓,那庞统心中到底有何打算,若是其不顾后果,将曹洪斩杀,对于曹操此番用兵,定然大有影响。
为今之际,唯有大军进犯虎牢关下,以兵势相逼,使庞统将曹洪释放。
而虎牢关易守难攻,昔日吕布独挡十八路诸侯联军,便是此处,那庞统用兵,又岂是吕布,华雄之辈可比?一旦庞统不肯乖乖就范,两军怕是要有一场大战。
强攻虎牢,并不划算,就算最后夺下关碍,将西凉军马驱往洛阳,只得一关碍,却付出偌大损失,对曹操此番大举用兵,影响颇大,此战一旦拖得天长日久,步入严冬时节,曹军此番渡河征讨,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所以在郭嘉看来,如今最好的办法非是强攻城池,而是于城下搦战,一旦有耐不住性子的荆襄将校出关一战,曹军诸将当蜂拥而上,将其一举擒下,如此一来,曹军便有交换曹洪的筹码,也不影响兖州军马赶赴徐州的进程。
郭嘉思索一阵,便将心中想法,尽数与曹操说了,曹操闻言,连连点头。
已有决断,曹操便召诸将议事,将曹洪被俘的消息,与一众曹将尽数说了,夏侯惇闻言,眉头微皱道:“子廉武艺并不算差,便是遇到马超,纵使难以抵挡,逃跑总该不成问题……”
“那西凉锦马超,竟如此悍勇?”曹操闻言,微微一惊,对夏侯惇道:“莫非可比云长,仲康之辈!”
“于惇看来,天下间除那已故吕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