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张二人结义兄弟,早就不分彼此,如今见张飞请战,关羽自然应允,只是忧心张飞安危,关羽将八百校刀手尽数借予张飞,趁夜入城,关羽料定,一旦张飞入得城池,有此劲旅相随,便是城中屯数千军马,也足可自保。
夜已深沉,函谷关内守将,士卒皆欢声笑语,虽未与铁骑交战,可在函谷关士卒眼中,郭淮封门之举,乃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关羽,张飞二人偌大威名,如今却于关下全无对策,郭淮之前也与关内将校说过,一旦撑过三日,西凉缺衣少食,三日之后,这刘备大军,不攻自退。
正当关内士卒皆以为,三日之后,便可庆功之际,却见郭淮引十余护卫匆忙从府中奔出,直奔校场而来,先前郭淮思索许久,总以为这城外军马不似欲败退之相,当士卒送来酒菜之时,郭淮见案上水杯,水纹波动,只微微一愣,便蓦然惊醒,料定城外军马,正欲掘道入关。
只是不知这隧道已掘了多少,郭淮便急忙入校场点兵,提防刘备军马,趁夜入城,待入校场之后,郭淮见不少守将已酩酊大醉,神情大变,怒声喝道:“军中怎可饮酒?尔等莫非不知军法?”
见郭淮动怒,便有将校答道:“如今城外铁骑一筹莫展,此番饮酒,只为庆功!”
郭淮闻言,心中更怒,这如今还不知关羽军马已将地道掘至何处,这些庸人还想庆功,若函谷关破,关内何人可活?想到此处,郭淮一脸阴冷,对诸将道:“那关羽军马已连夜掘道,尔等当速速警戒!若函谷关不失倒也罢了,郭某便不予尔等计较!若函谷关失。坏丞相大事,郭某定将尔等言行,告知丞相!”
闻郭淮此言,饮酒将校尽皆大惊,冷汗淋漓,倒也醒酒不少,正欲整军戒备。却忽闻关内喊杀之声,不过数刻。关内火起,郭淮见状,忙翻身上马,引校场军马,往火起之处速行。
一路赶来,郭淮便见火光之中,一黑甲上将如杀神一般。纵横驰骋,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郭淮双目圆睁,忙引军抵挡,口中喝道:“孤军深入,不怕死乎?!”
张飞闻郭淮喝声,精神一震,当下舍了身旁下将,纵马往郭淮处奔杀而去,身后校刀手紧随其后。与函谷关内军马接战,如虎入羊群,郭淮所率三千军马,触之即溃。
张飞遇上郭淮,当下挺矛直取郭淮面门,泛着黑光的蛇矛入黯夜之中的一道厉芒,直奔郭淮而来,郭淮见蛇矛来势。心知难以避让,连忙举枪抵挡,枪矛相撞。郭淮闷哼一声,连人带马倒退两步。心中暗道:这黑厮好大力气。
“咦?”张飞见一矛竟未刺死来将,不禁咧嘴一笑,对郭淮道:“可挡张某一矛,也算是个人物!”
郭淮正欲答话,却猛然间喉中一甜,心中大惊,没想到刚才虽挡住张飞攻势,却也被震伤脏腑,心知难敌张飞,郭淮拍马便退,对张飞道:“我乃函谷关守将郭淮,有胆便随郭某而来!”
张飞见郭淮败退,拔马便追,只是这于关内缴来的战马,远不比城外坐下良驹,张飞追杀一阵,竟被那郭淮越跑越远,见已临近关内校场,张飞也不再追,令士卒把守后门,欲瓮中捉鳖!
直至天明,函谷关内仍可偶尔闻得喊杀之声,郭淮引千余败军,被张飞困在校场之中,张飞一边命人拆除城门,引关羽入城,一边于校场前对郭淮嚷道:“尔等已被张某围困,何不早降?”
郭淮闻张飞之言,并不答话。
如今仅余千余士卒,郭淮也可料到在那关羽进城之后,函谷关必失,想到竟未防备关羽军马夜掘地道,郭淮追悔莫及。
张飞虽于校场外连连劝降,可是郭淮却无丝毫投降打算,也懒得与张飞叫阵,反倒是命一众士卒,于校场收集易燃之物,置于各营房之外。
今时今日,再无人阻郭淮军令,昨日郭淮虽料关羽挖掘地道之计稍迟了一些,可是若没有一众兵将得意忘形,于校场内饮酒作乐,也不至于被张飞杀的措手不及,八百校刀手败了数千大军,且被人围困校场之内。
临近午时,渐渐炎热,校场内被困曹军便闻关内一声巨响,不过数刻功夫,铁骑入城,人马嘶鸣之声不绝于耳,曹军闻铁骑声息,面如死灰,士卒多目视郭淮,将遁逃希望皆放在郭淮身上。
自被张飞围困之时,郭淮便知大势已去,如今关羽入关,万余铁骑如何抵挡?待关羽与张飞汇合,皆至校场外时,郭淮对身旁亲信道:“可请关,张二位将军,同入校场!”
“将军欲降?”亲信闻郭淮之言,惊愕万分,急对郭淮劝道:“将军家人,皆在许都,将军怎可为独活性命,投降刘备!”
郭淮闻亲信劝言,冷笑一声道:“郭某已命人备好引火之物,如何肯投降刘备,待那关,张二人引军入了校场,郭某接洽之时,尔等便扼守校场大门,待火势漫天之际,也可对这刘备军马,多些杀伤!”
闻郭淮算计,左右将校无不大惊,焚烧校场,这是郭淮欲与关,张二人一道赴死,见郭淮一脸坚决,无人敢于此时相劝,郭淮此亡命计策,便是连军中袍泽,皆被震慑。
“若何人敢于关羽,张飞入校场之际心怯,坏郭某计策!这大火未起,郭某也当取其性命!”郭淮掷地有声,说罢便命人去请关张二将,兵入校场,一众曹将闻郭淮之言,皆心中惴惴,默不作声,诸人皆未想到,此年少之人,心思却如此狠辣决绝!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