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常青,正以一种得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石韦。
当石韦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时,他猛然间想明白了许多。
看来,自己的下狱,与这徐常青多半脱不了干系。
或者说,与这小子背后的那股势力有关。
石韦心中有猜测,表面上却一副平静,只淡淡道:“石某在家乡又不是没坐过牢,这天牢的环境,可比当初要好很多,还算不错了。”
徐常青嘴角一斜,不屑道:“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装淡然。”
石韦故作好奇:“这天牢石某究竟能住几天还未可知,徐兄如何就断定我死定了。”
“**宫帏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陛下不杀你才怪。”徐常青是咬牙切齿的道出这一句话,似乎从中得到了许多的发泄。
**宫帏!
石韦心头一震,看着徐常青那得意冷血的表情,陡然之间,他想明白了一切。
定然是近月以来,自己因教授小周后瑜伽术,频繁的去往宫中,这般事情,自然是逃不过徐家的耳目。
以徐家的实力,完全可以借机到处散布言论,污蔑他与皇后有染,当然,他们也会将这谣言有意无意的传到皇帝李煜的耳朵里。
李煜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对小周后又深深的迷恋,以其皇帝之尊,岂容旁人染指他的女人。
当李煜听到这谣言时,就算他没有真凭实据,想必也会醋意大生,勃然大怒,这一怒之下将自己下狱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明白了一切,石韦的脸上,不禁浮现几分冷笑。
他以一种轻蔑的目光盯向那徐常青,冷冷道:“徐常青,我不过是一介郎中而已,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你父子竟不惜造谣玷污皇后娘娘的声誉,你们还真是够小题大做的呢。”
徐常青凑近牢栏,眉色间闪烁着愤恨之色,阴沉说道:“姓石的是,是你令我名誉扫地,是你让我父亲的名声受损,也是你抢走了紫苏的心,为了杀你泄愤,我用再多的手段也不为过。”
这一番话,等于是承认了一切皆其所为,而他声音故意压低,显然又是不想让对面牢房中的潘佑听到。
真相大白之下,石韦渐渐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先前他尚认为,自己的入狱,多多少少是因了潘佑的原因,尽管如此,但因自己有皇后这座靠山,迟早会被放出来。
但现在看来,徐家父子的这一招,竟是无形中堵住了小周后的嘴,令他不敢为石韦求情,否则反而会让李煜的误会加深。
这一招,实在是够狠。
一时之间,石韦还真想不出任何的破解之策。
“徐常青,你要搞清楚,你所受的一切报应,都是你咎由自取,至于紫苏小姐,她压根就从未喜欢过你,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的看不起你。”
形势上输了下风,但这嘴仗上石韦却不屈服,狠狠的把这姓徐的鄙视了一番。
徐常青的脸色顿时一变,几分恼羞之色掠过。
随即,他又露出了一抹阴笑,斜着嘴道:“我徐常青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使我得不到她的心,我也一定要得到他的人,姓石的,你就好好的瞧着吧。”
说罢,他拂袖转身,去往了对面。
他向着牢房中闭目而坐的潘佑一拱手,很客气的问候道:“潘世伯,侄儿来看望你了。”
潘佑眼睛也不睁,只道了一声:“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演戏,老夫用不着你看望,你走吧。”
潘佑的冷淡态度,令徐常青呛了一息子灰,眼中顿时闪过怒色。
不过,他却将怒意强压下来,牵强的笑道:“潘世伯,我知道你还在为家父反对你的事记恨,不过那都是父亲大人的决定,与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希望潘世伯不要牵怒于侄儿才是。”
听了徐常青的这番自辩,潘佑忽然冷笑了一声。
徐常青怔了一怔,忙又道:“潘世伯,侄儿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请你一定要相信。”
潘佑缓缓的睁开了眼,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徐徐道:“常青,你父亲之所以反对我,是因为他所处的立场与我不同,其实我对他并没有多少怨恨。你身为他唯一的儿子,却口口声声的要跟自己的父亲划清界限,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可知‘忠孝’二字怎么写吗?”
潘佑这是在讽刺他“不忠不孝”。
徐常青的脸色顿时变红,显然这一番犀利之词,正戳中了他的软胁,令他的颜面自感无存。
“潘世伯,话可不要说这么绝,你就算不为自己设想,也该为紫苏想想吧。”徐常青恼羞成怒,索性撕破了脸皮,公然拿潘紫苏做起了威胁。
潘佑沉静的神色顿为一变,厉声道:“徐常青,你想对紫苏怎样?”
徐常青嘿嘿一声笑:“潘世伯别紧张,我对紫苏的情意你是知道的,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她不利。”
潘佑一时不知他有何用意,只怒视不言。
徐常青干咳了几声,接着又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紫苏因那姓石的臭小子,对我一直有些误会。我是想世伯你能否写一纸婚约,将紫苏许配于我,那我徐常青保证,这辈子一定好好的待她,世伯你看怎样?”
听得这赤果果的威胁,潘佑气得是鼻孔真喷白气,沉声道:“如果我不写,你又当如何?”
徐常青的笑脸收了起来,眸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