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想自己临时替二皇子出战,本来就算半个外员,现下若再替齐王出战,那岂非成了外员的外员。
况且齐王性情豪迈,不拘小节,今天石韦差点把他给踢赢了,赵光美不以为怒,反而对石韦大为欣赏。
但是那晋王赵光义,虽有礼贤下士之名,但石韦也听说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若是自己冒然替齐王出战,到时候是该卖力求胜呢,还是该踢假球装输呢。
未等石韦谦逊推辞,赵德昭却痛快道:“四叔若是想借人,侄儿岂敢有意见,只要远志答应便行。”
赵光美大喜,拍着石韦肩,笑呵呵问道:“石韦,本王很欣赏你的球技,你可愿替本王出战?”
我的二殿下呀,人情可不是这么卖的……
石韦心中暗暗叫苦,但到了这个份上,石韦岂好扫了齐王的兴致,只得拱手谦然道:“难得齐王殿下器重,我岂能不愿,只是我球技平平,到时候若是让殿下失望了,还请殿下莫怪才是。”
石韦先做了一番铺垫,好为自己准备好一条退路。
赵光美哪晓得石韦这番心事,耳听他应承下来,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场蹴鞠赛,因是柴郡主的这一场意外受伤而结束。
尽管最终以一分之差,赵德昭还是输了球,但这对于赵德昭来说,已经不亚于一场胜利。
心情高兴,离开齐王府后,赵德昭便将所有鞠客都请往自己府中,摆下酒宴,好生款待了今日上场的众宾幕。
作为进球最多的石韦,自然便成了这庆功宴的主角。
这一场酒喝下来,石韦不但结识了二皇子府的这班文人墨客,更是赢得了他们的敬佩和欣赏,轻松的便融入了这个新的圈子。
至于作为群僚之主的赵德昭,对石韦自也是大加的赞赏,本着lùn_gōng行赏的原则,当场就赏了石韦银钱三百两。
一两白银相当于十贯铜钱,十贯铜钱又相当于一万文钱,也就是说,赵德昭一高兴就赏了石韦三百万钱,几乎相当于一个八品县令七年的俸禄。
赵德昭乃堂堂二皇子,这点钱财对他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但对石韦而言,却着实是一笔不菲的横财。
早先他在御街买宅子时,就把所存的钱花去了一大半,正想着如何在汴京这个物价居高不下的大都市,养活一大家子人,赵德昭的这笔赏赐,真如雪中送炭,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
当石韦回到家中,把这三百两白花花的银钱往桌子上一倒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樊佩兰、熊青黛、丁香,即使是出身富贵人家的潘紫苏,看到这价钱三百万钱的白银时,惊诧之情也难以掩抑。
“远……远志,你哪里来的这许多钱?”樊佩兰结结巴巴的问道,看那胆战心惊的样子,仿佛是担心石韦抢了钱庄似的。
石韦坐着太师椅,喝着热茶,笑眯眯道:“师娘你倒猜一猜,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樊佩兰面色茫然,猜测不出。
这时,同样吃惊的潘紫苏,却忽然流露出恍悟之色,问道:“远志,你这银钱,莫非是二殿下赏赐不成?”
还是潘紫苏聪明。
石韦便也不再卖关子,遂将自己如何在齐王殿中,用他的黄金右脚为二皇子争得面子之事,以及二殿下高兴之下厚赏之事,轻描淡写的道与了她们。
樊佩兰几人一听,一个个自然又是惊喜得如雀儿一般欢欣起来。
女人们高兴,石韦心中也得意,遂是将三百银钱,与她们每人分了一笔,让她们各自去汴京最热闹的街市,买自己最喜欢的首饰衣料,其余之钱则让樊佩兰收起,以作今后的家用。
女儿家的谁不爱美,汴京这般花花世界,多少好东西她们早就心羡已久,只是念着为石韦减轻负担,所以才不敢乱花钱。
而今石韦陡然间得了一笔巨财,如今又大方的给她们钱花,她们自是欣喜若狂,对石韦的爱敬之意平添许多。
当天晚上,看着一家子女人乐疯了的场面,石韦心情大畅,难得又睡了个好觉。
因是念着柴郡主的伤势,次日他便起得一早,花了一上午时间,调制了一味治跌打扭伤的祖秘传药,过了午后便去往了城西的郡主府。
当石韦在闺房之中,第三次见到柴郡主时,这位性情独特,喜好做男儿事的郡主,终于换上了女儿装扮。
她斜卧在床上,鬓悬一缕青丝,眉画几笔淡妆,暗红色的抹胸间,一条幽沟若隐若现,那纤长窈窕的体段,起起伏伏曲线分明。
这般一看,这柴郡主还着实是一位俏丽美人。
此情此景,石韦不禁多看了几眼。
柴郡主抬头看到石韦,便是笑道:“石公子来啦,怎的不进来,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石韦惊醒,拎着药箱走到床前,问道:“郡主今日感觉腿上伤势如何?”
“敷了一夜的冰,感觉比昨日好了许多,只是稍一动弹,依旧是痛得不行。”柴郡主叹道。
石韦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瓶子,说道:“这是我石家祖传的跌打药,只要将之敷于伤处,不消数天,郡主的伤疼就能痊愈。”
柴郡主接过那瓶子,拔开瓶子嗅了一嗅,这跌打药中倒还有一种芳香的味道,只是眯眼一看,却发现内中是黑黄相间的粘稠液体,看起来甚是恶心。
“这是什么跌打药,怎的看起来这般恶心。”柴郡皱着眉头道。
石韦不紧不慢道:“我这祖传跌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