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均这才发觉有些不对,扭头看去,只见齐石光站在人群里,脸色黑得像是山里面的丘八们烧出来的木炭!
齐石光比屈大均稍晚了一些到达现场,屈大均和钱广进的这一席对话,他都听在了耳朵里,而且他也认出了梁素卿,这心里就叫苦连天,这城管队伍怎么和梁素卿他们闹了起来?
还没有等他想好对策,屈大均就招呼着众城管对龙康他们发动攻击,这一下子可是给齐石光吓着了,连忙高喊了一声要屈大均住手,屈大均没有看到他,钱广进却是看到了他,所以钱广进这才立即下令,要警察将两群人分开。.
“齐……齐县长?”屈大均这心里立时就咯噔一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齐石光呢,这可是目前县里的大红人,手里把握着江氏矿业集团在岷山县的铁矿建设项目,别说他一个城管局长了,就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也得给几分面子的。
再回想自己刚才的所说的话,屈大均这后背立时就见了汗了——他刚才可是当着齐石光的面,问候他老母了。这齐县长要是秋后算账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齐县长,您怎么在这里?”屈大均连忙陪笑脸道。
“我是岷山县的副县长,难道我走在岷山县的街头,还要向你屈大均汇报行踪吗?”齐石光是真火了,打打打,你屈大均除了会打还会什么?还打死了你负责,你负责什么?你负得起责吗?别说梁素卿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是将她的随从打伤了,这事情都大发了,搞不好整个岷山县的县委县政斧领导班子都没有好果子吃!
屈大均被齐石光一句话愣是给噎了回来,心里虽然恼火,可是口上还不敢恶言相向,讪讪的陪笑道:“齐县长您这是说笑话了,您是我的领导,得我向您汇报工作才是。”
“我是你的领导?”齐石光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直直的看着屈大均的脸道,“你确定?你确定我是你的领导,而不是你可以随意呼来唤去的灰孙子?”
屈大均被他说得这脸涨得通红,却一时间还说不出什么来。
“屈大均,现在我命令你,带上你的人,怎么来的怎么给我滚!”齐石光的声音虽然不大,只有钱广进、屈大均以及周围的几个人听到,但是话语间那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却是令屈大均不敢再有任何讨价还价。
“钱队长,这件事情由你来处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他们执法犯法,滥用职权,还是人家暴力抗法,最终得给我一个经得起推敲的说法。”齐石光又对钱广进命令道。
钱广进敬礼道:“是!”
不过他随即又苦笑道:“齐县长,这事情恐怕不好办,我们找不到证人。”
“找不到证人?”齐石光诧异的看了看四周,这足有上百人围观,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一个证人?
钱广进又岂能看不出齐石光心中的怀疑,低声道:“他们都已经被城管打怕了,怕被报复!刚才我已经问了半天了,就连那个据说是被打的老人,都不敢指认这些城管人员动手打人!”
齐石光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这些城管们到底要嚣张、凶残到什么地步,才能对这么多的人,产生无形的威胁,令他们三缄其口,居然连出来敢指证他们的过失的人都没有?!
要知道,就是在十年大动乱期间,也仍然不断的有人勇敢的站出来,对四人帮的倒行逆施,发出了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声音。可是在如今的岷山县里,这么多的大老爷们,居然无一人敢站出来。
这岷山还是执政党的天下吗?这岷山还是共和国的朗朗乾坤吗?
“前几天,这里刚有一个大学生,据说就是因为看不习惯他们的作法,站出来说了几句,结果被他们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屈局长他们却一口咬定那人是暴力抗法,是动手打人在先,城管们是正当防卫。要不是人还躺在病床上,他们还要找那个大学生的家人,要他们赔偿打人城管们的损失呢?”钱广进早就看不惯这些城管了,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还有这种事情?”齐石光大吃了一惊。
“嗯,齐县长您可以派人到岷山人民医院里去调查,具体的人名我记不住了,但是肯定有这个人!”钱广进苦笑道,“齐县长,我记得您也是大学毕业的,您相信屈局长他们的这个说法吗?一个年轻的大学生,面对着七八个由混混转业而来的城管,倒是大学生主动出手,攻击城管人员,一个人主动打七八个人,这事您信吗?”
“我不信!”齐石光毫不迟疑的说道。他也是上过大学的,要说大学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是扯淡,但是真能打的,除了体育特招的除外,恐怕几十人里面也没有一个,能够面对七八个壮年汉子,还勇敢的冲上去攻击对方的,那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我也不信,但是屈局长这样说,那就是不容置疑!”钱广进冷笑道,“我们局里已经得到屈局长的要求,等那个大学生一出院,就要拘留他,追究他抗拒执法的责任!”
“怎么能这样?”收购虽然说耳闻过城管前几天打人一事,但是在他想来,也就是双方有些冲突而已。上万人的一个县城,哪天不出几件打架斗殴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钱广进这样一说,这才觉得暗自心惊。
“梅天梁,你们几个不许走!和我回局里把事情调查清楚!”钱广进注意到梅天梁几个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