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法章入定似地坐了片刻,这才缓缓的笑了笑道:“乐先生,您说赵国相邦今天说的那些话可有道理?”
“有,有什么道理!”乐正差点没被气哭,急忙说道,“太子都听了些什么?难不成太子没听出他要从大王和太子手里抢人才的意思?”
田法章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道:“诶,什么叫抢?学宫里的这些人并非都是齐国人,哪里有利向学便去那里有什么不对?我看平原君说的有道理。性恶……嗯,细细想想确实有道理。儒家虽是治国之要,但还需法家相佐才行。万祭酒还有原来那些祭酒只想着让百家互争,虽然看似热闹,现在细细想来,却是没什么实际用处,反而误了事。平原君虽然年轻,才学却是上乘,而且看事情目光如炬,依我看也算是赵国之福了。”
“太子慎言啊!大王他可是……”
田法章这些话让乐正越听越心惊,见他话音里已经露出些许想与赵胜结识的意味,连忙劝了起来。
田法章笑道:“乐先生与我也算是忘年交了,自然知道我的性情。我也不怕先生知道我在想什么。父王背离威王、宣王之道与秦国连横绝非大齐之福,我身为大齐太子还需为大齐社稷尽些力才行。原来我还颇有些不服平原君年纪轻轻就主持赵国国政,今日一见才知他着实有些能耐的,不论是向学还是为了大齐,我田法章都有必要与平原君认识认识。”
在乐正心里田法章这些话还不如不跟自己说,自己知道了已经担上了风险,却田法章当他做朋友,他作为君子就不能将田法章给卖了。一时间乐正心里的峥嵘战胜了胆怯,虽然依然不敢使自己参活进去,但还是劝道:
“太子还是谨慎些为好,越礼的事万万不能做。就算你想结识赵国相邦,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田法章感谢的向乐正笑了笑,点头道:“法章明白乐先生的意思。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法章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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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离开稷下学宫将赵胜一行送回驿馆之后已是申时,丝毫也没敢耽搁便连忙赶去了里齐王已经遣走了田弗,依然伏案疾书处理着成堆的奏折。见苏秦进了阁门,便抬头问道:
“赵相邦拜会孟夫子的事情形如何?”
苏秦鞠身禀道:“如大王之意,一切顺利,只……”
苏秦一个“是”字还没说出口,就听齐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顺利就好,其他事等一等再说。季子先看看这个。”
说着话齐王将一份帛书从御案上拿了起来,苏秦不敢怠慢,连忙走过去接了过来,抚平了细细一看,发现是马陵方面送来的一份转呈公文,再细细一看,心里顿时已经。连忙抬头说道:
“大王,秦国与赵国暗中苟合,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齐王盯着苏秦看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季子先生,寡人本来也以为有假,不过你在看看这个。“
说着话齐王又递给苏秦一份帛书。苏秦连忙结果匆忙的上下看了一会,忍不住脱口呼道:
“怎么,怎么楚国也参与在了其中!大王以臣愚见,此事绝不可能,其中必然有诈!”
“有诈?季子难道以为大齐各处都出了内奸不成?”
齐王一张脸肃然拉长,两道目光像是利刃一样看向了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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