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马天顺刚才也受了很重的伤,此时的他,连走路感觉都十分的费劲,只见他一脚踢开了那还在昏迷的聂宝中,也没管那胡白河,只是又抓了铁锹,然后费劲的挖着土,这里的土很松,几锹下去,就听到‘当’的一声,马天顺大喜,弯下腰去从那土坑中挖出了一个木盒。他将那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罗盘,马天顺如获至宝,慌忙讲那罗盘放入怀中,回头冷笑着望了望我,然后便快速的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不是我不想去追,实在是动弹不得,被那团恶心的黑雾牢牢的吸着,脑袋和手上满是伤口,鲜血上沾满了泥土,就连意识似乎都变得不清醒起来,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伴随着从来没有过的绝望,以至那一刻我真的认为,死也算是解脱了。
我终究明白了那马天顺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动手了,看来他是对这团恶心的东西相当有自信,即便他不动手,这玩意儿也会将我们全都杀死的。
意识一模糊,各种各样的思绪就开始浮现在脑子里,那时候,我似乎想了很多东西,想想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见过的人,似乎没有一件事不是伴随着痛苦而来,吗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事情,为什么会是我呢?
都说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存在的,可是我又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老天爷,难道你瞎了么?难道你真的瞎了么?这个世界上的坏人那么多,为什么不去折磨他们而是要折磨一个连ji都没杀过的人?
痛苦有的时候真的能够让人消沉,同时也能够让人愤怒,随着意识逐步模糊,我再次想到了苏译丹,心中随之一阵痛楚,我如果死了的话,那她该怎么办?谁会去探望她。谁会拿钱给她治病?她一个人在世上那是何其的孤苦?
就在这时,那团恶心的黑雾似乎也觉得我没有了抵抗的力气,便又想把我吸尽它的肚子内,我当时的意志已经完全的魂乱,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然没缘由的大怒起来,吗的,贼老天,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别开玩笑了,谁想要我的命,那我一定先要了他的命!想到了此处,我几近癫狂,登时睁大了眼睛,而此时,那东西已经把我又吸尽了一截儿,黑雾已经延长到了我的下巴上,我得到了理xing,狠命嘶吼道“你想吃我?我他吗先吃了你!!!”
当时我浑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于是也顾不上什么,张开了嘴对着那团恶心的东西咬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虽然这玩意儿没有实体只是一团yin怨之气,但我竟然能咬到它!
一口下去,登时从那黑气之上撕掉了一大块儿,也不管什么滋味儿,间接咽到了肚子里面,而那怪物似乎吃痛,竟然剧烈的挣扎,想把我从他的身子里面吐出去,但剧痛和绝望让我癫狂,我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与否了,浑身紧绷,脑袋上青筋绷起,死死的咬着它,不管它如何挣扎,我都没有停止,一口接着一口的撕咬着这团黑雾。
极度的愤怒以至让我产生了幻觉,这团东西上的那些人形鬼魂的相貌在我的眼前不断扭曲,我竟然觉得他们就是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于是心中愈加恼怒,我一边吞咬,一边嘶吼道“你们不是想欺辱我么,来呀,我不怕你们!蛋的人,城管的秃子,马天顺,金巫教的**们,你们一个个都要害我,来呀,来呀!!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都说绝望能够让人沉沦也能够让人迸发,以前我不甚相信,但那天,我真的信了,我不断都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挺理智的人,不断到那天,在鲜血和剧痛编制的绝望下,我终究得到了所谓的理智,没命的在那黑气上撕咬。
不知道多久,我跌坐在了地上,身子恢复了自由,而那团黑气,竟然被我啃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开始慢慢的融化在了空气之中,我站起了身,呆呆的望着这团黑气,直到它完全消散,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头顶擦破的伤口流下了血,魂合这泥土,滴进了眼睛里面,眼中一片酸涩,我揉了揉眼睛,那团东西已经连同着绝望的嘶吼一起消失不见,偌大个回/族墓地在半轮明月之下,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浑身发抖,这才完全的回过了神来,天啊,刚才我干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只记得我被那怪物弄得生不如死,然后,然后就用牙咬了它,好像,好像还吃下去不少!
一想到这里,我登时觉得非常恶心,于是弯下了腰吐了起来,好在晚上没有吃东西,只是吐了不少酸水,我再次跌坐在了地上,浑身真的散了架,汗水浸湿了伤口,钻心似的疼。
我就那样愣愣的坐着,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竟然是真实的,我竟然把那一团恶心的鬼魂给咬死了。
“姚少,姚少?”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只见那白狐趴在地上,正望着我。
胡白河,它醒了。
好像终究回到了现实,于是我慌忙挣扎着起身,跑到了它的近前,然后对着它说道“白哥,白……你醒了,没事了么?”
那白狐用圆圆的大眼睛望了望我,然后对着我说道“不碍事了,我没有看错人,你……你很勇敢。”
我感觉笑都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