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点好胆略!”瞿振汉赞了一句,心底却在腹诽:“想的果然都是些绝户计!”
他知道柳畅的手段可不止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招,虽然柳绝户自己说走一步算一步,但是瞿振汉认为他至少也是走一路算三步。
别的不说,今天安海城内被他们吓跑的居民和团勇出城并没有走多久就被红巾军的几队探哨截住了,现在都关在红巾军的队列之中,把安海城内的一应详情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
现在红巾军对安海内的一切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甚至连有几队团勇,几队绿营兵,带队的团勇头目是谁,性子如何,家境如何,喜欢什么都清楚了。
虽然柳畅现在还隐而未发,但是瞿振汉可清楚着,柳绝户掌握着这么多的黑材料绝对是准备在关健时刻充当杀手锏一击致命。
倒是刘公瑞向来同柳畅有些矛盾,他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若是徐牧谦这老贼不肯出来夜袭怎么办?”
“怎么样?”柳畅同刘公瑞也不客气:“凉拌,我将了徐牧谦一军,他能不救自己的老帅?”
柳畅这么一说,刘公瑞已经明白过来了,柳畅是把徐牧谦逼到绝路上去了,凭借城内这千来名兵勇,十有八九是要被红巾军的大潮淹没,徐牧谦想要有一线生机,非得出奇制胜不可。
金佩铨说了一句:“不出来便不出来,大家守上一夜也无妨!”
瞿振汉点点头,红巾军当即布置妥当,防止清军出城夜袭,柳畅把整个红巾军都折腾了一番,自己却是笑着说道:“那我先去睡一会,等徐牧谦杀到再起床。”
他这高枕无忧的气度,倒是让瞿杰感叹不已,他这个人没多少才干,但办事还算中规中矩,出不了大差错:“检点,晚上已经安排双倍的哨位,还需要准备什么?”
柳畅倒是笑了笑:“不需要了,如果清妖杀到我们这个位置,那就是大势已去了,咱们直接回磐石寨!”
柳畅这几个步哨的军营刚好处在整个大营的核心,如果直接接敌的话,那就代表整个大营都接近崩溃了。
霍虬知道柳畅的话带了一两分玩笑的意味,却也轻松了:“检点,我倒是想再问一问,如果今天夜里徐牧谦那贼子不来怎么办?”
“不来又有什么关系,我睡得很香!”柳畅笑得象偷到了母鸡的狐狸:“来了,那是我料事如神,红巾军离不了我!”
接着柳畅继续说道:“如果徐牧谦没来,只是大家辛苦一夜,但是我这番小心瑾慎,不正是全军典范吗!”
柳畅这么一说,霍虬立即笑了起来,大家也变得轻松起来,霍虬想到“将军”之语,随手就拿起一副象棋和孙胡子对弈起来,下到残局将了孙胡子一军,登时心中雪亮:“若我是徐牧谦这厮,到了这等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只能狗急跳墙了!”
孙胡子被他连将数军,穷于应付,登时皱起了眉头,想要找出一线生机,却是落入了霍虬的布局之中,霍虬笑了:“将军!”
他刚落子,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声浪:“清妖偷营了!清妖偷营了!”
孙胡子刚想站起来,霍虬却是笑了:“检点果然料事如神,徐牧谦上套了,老孙,不用担心,你坐下杀完这盘棋再说!”
孙胡子十万火急地说道:“清妖来了!”
“瞿帅早有布置,就不用我们锦上添花了!”霍虬却是盯紧了棋盘:“现在这海安城,和你的棋一样,都已经是死局了!”
柳畅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错了,是我们红巾军到现在才有了一线生机而已!”
“检点这话怎么讲?”霍虬十分虚心地请教道:“清妖出来夜袭的人马是肯定是逃不回去几个!”
说话声,外面已经是厮杀声一片,霍虬的脑海已经浮现团勇们好不容易摸到大营边上,却发现前面是如林长枪的景象:“徐牧谦这老贼已经是死路一条!”…。
柳畅告诉霍虬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看过这海安城没有?城周六百丈,高二丈五尺,城内只要有两千甚至是一千数百名兵勇齐心驻守,我们攻得进去不?”
“难!”霍虬想了想:“甚难,不要说别的,就是这城外的濠河都要大费周章!”
“徐牧谦派出来夜袭的也不过是小队死士而已,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今夜的夜袭上,明日正式攻城,徐牧谦手上还有足够的本钱!”
一想到强攻这样规模的城池,柳畅的眉头不由紧锁起来,倒是瞿杰算是乐天派:“检点您不是还有手段吗?”
柳畅站了起来:“这些手段能起多大效果,我心中真是没底,这城我们强攻是拿不下来的,关健就看怎么打开心防了!”
而且他更担心的是打开瑞安城,他和瞿振汉交流过了,瑞安城的城墙高二丈左右,比海安城矮一些,可是城周却有一千一百四十丈,比海安城多了几乎一倍,是个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许多可以用在海安城的办法,却不能用在瑞安这等大城,而且瑞安城的防守兵力雄厚无比,光是绿营兵就有一协之多,团勇至少有两三千人,怎么打破这种大城,柳畅也是心中无数。
霍虬显然是看出了柳畅的心思:“检点,先别想那么多,只要拿下海安城,就可以一路杀到瑞安城下了!”
正说着,金钱义兵派来的那个代表于村已经跑进来给柳畅报喜:“检点神算,检点真是堪称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已经杀败了出城偷袭我军的清妖,光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