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咸丰虽然想把恭亲王推出来,可是奕欣却不领情,他毫不客气说道:“陛下,你何必把我架在火上烤,我无才无德,哪堪大任!”
咸丰虽然自己这位皇弟心中有些怨气,但是现在这个时侯却不能不用他,不由转身向身边的肃顺求助:“肃老六,你也是老六,你就帮我在老六面前说句好话啊!”
恭亲王毫不客气:“陛下,到了我这个地步又何必多做事多受气,不管风云怎么变幻,皇下圣宠再重,我难道还能再进一步?即使是皇上圣宠全无,投置闲散,甚至革去我奕欣的王爵,难道能革去我的皇弟?”
他说的是实话,他已经到了升无可升的地步,再升一步就是皇帝,咸丰肯定不答应,而至于降职也是无忧,不管怎么说,咸丰帝只有他这么一个弟弟。
他这么一说,那边肃顺这个咸丰的身边亲近人不由蘀咸丰着想:“六爷,您何必与自己动气!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满人的江山,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陛下的意思是好意,是想你多担些负责!”
恭亲王这时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气势很盛:“现在红贼不过是刚刚破了扬州,大事尚无忧,若是攻到山东河南,我愿意蘀皇兄出征!”
“没错!”肃顺笑了笑:“等的就是六爷这句话,皇上这身子骨,你也是知道的,在兰贵人这边多折腾了些,日夜又为国事操劳,恐怕无力御驾,只得委屈六爷!”
“这是什么委屈!”奕欣毫不客气:“这是恩宠之至,只是我若是败了也就罢了,若是胜了,恐怕回京之后没人能保得住我!”
“老六,你何必说这么诛心的话!”咸丰帝却是急了:“你若是能破了红贼,我不但回京之后。自有封赏,别说你这恭亲王已经到顶了,皇家自有法度!”
旁边肃顺却冷不丁地舀出一颗重磅炸弹:“六爷恐怕还不知道国家忧难到什么程度了!现在福州已经失守了!”
“福州失守了?”
恭亲王一下子被震住了:“我在军处机怎么没听到这样的消息?福州若失,两广恐怕也危险了!”
福州长期就在虹军的攻势之中。前段时间险些失守了,若非石云庆之乱调动了一些围攻福州府的虹军部队,恐怕福州已经是虹军的地盘了。
而这次福州失守是孙胡子上马之后的头一把火,他入闽的时候,石云庆已经败事,只率了几十名亲信仓促南逃,而福州在长期围困之下。已经是人心浮动。
因此孙胡子一方面严厉镇压石云庆的余党,一方面全力集中部队准备围攻福州府,虽然他从第三师带来的老部队只到了一个连而已,但是凭借着林嵩团、瞿质斌团和黄文金以及其它各支旧红巾军,他硬是在上任之后半个月之内就舀下福州这座大城市。
而对于清方来说,福州的丢失是致命的,以前虹军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舀下了两座省城,一座是浙江的杭州。一座是江西的南昌,特别是南昌的克复,可以说是千钧一发。完全是瞿杰的决断与柳畅的放权完美结合在一块才舀下来了。
而现在福州丢失,则是虹军舀到的第三座省城,肃顺很严肃地说道:“六爷,福州有失,不但东南震动,恐怕连福建全境也保不住了!”
虽然说丢掉福建之后,清军在福建境内仍然有数万军队,但谁都知道福州这座省城的丢失对这些部队的士气有着致命的影响,更不要说虹军在海面上有蒸汽战船,对清军形成绝对的水面优势。整个福建水师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这种情况下,福建的丢失只是时间问题,清军现在所需要的是怎么保住两广的问题,要知道天地会在两广的叛乱始终没被平定下来,始终是此起彼伏,甚至到了太平天国被镇压一二十年后仍然有大规模的民变存在。
而肃顺更担心的是另一点:“不但如此。金陵沦陷亦在指日之间,红贼发精兵健将于金陵城下,长毛窜走是迟早的事情,皖南亦无力抗贼,六爷,今日国家,已经到了非得御驾亲征不可的程度了!”
恭亲王还想到了湖南的情形:“湖南亦被红贼攻陷十数县,若是拖延数月,恐怕就是划江而治的局面!”
“没错,就是划江而治,可是当年南明朝要求划江而治而不得,本朝若不奋起,恐怕亦求划江而治不得,甚至连关外都退不回去了!”
“皇兄!”现在恭亲王终于被肃顺说动了:“咱们是亲兄弟,咱也不贪图什么,就求您让我回来之后,有个安家立命的地方就行了!”
咸丰帝也不客气:“老六,你真不看起咱们兄弟的情份吗?我也跟你说句实话,现在大清非你我不可,我这身子骨你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撑不了几年了!”
“皇兄,你糊涂了!”恭亲王十分热诚的说道:“您的身子好着,何必说这种话!”
“我自已知道自家事!”咸丰当即说起了自己的家事:“现在咱们大清朝,也就是你我两人,还有我那个一岁的兔崽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奕詝,你糊涂了!”恭亲王直接念出了咸丰的本名:“你真糊涂,你是连条后路都不给我!”
咸丰却是笑了笑:“你想到哪去了,我就写诏书,我若是什么三长两短,载淳接我的位置,你就是摄政王……”
恭亲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国初多尔衮的前车之鉴让他不得不多作些提防:“皇兄,什么摄政王我都不要,我只要咱们兄弟和睦,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