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皇储……”张昇很想说一句,这是什么屁的皇太子,拒四表可以,写几表辞呈也可以,那有连写十八道辞表的。当真这个国家皇储是儿戏?再说那有身为人家的养子,却念念不忘为生父请终丧的,这是那一门的礼仪?
更不要说这个养子不是普通的养子,而是皇太子。
这是皇帝仁爱,若换自己,早就将这个养子扫地出门。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与俺无关,俺也没有jing力养这只白眼狼!
司马光抬起头道:“张公,非是你所言,皇储定下来,国家会平稳过渡,一变更,会引起很大sao乱的。皇储虽有的做得不好,但其他行为却没有恶行传出。这也是郑公默认,并且亲自教导世子的用意。”
张昇还想争。忽然嘴巴闭上。
司马光说得十分含蓄,可有话外之音的,这是指后宫。别以为赵宗实做得不好,就可以换了。宗室子弟很多,想找与皇上一样资质品德的世子难,但找超过赵宗实的不要太多。可找来了。放在后宫寄养教育,后宫谁在当家做主。曹皇后,曹皇后能甘心么?只要曹皇后还在后宫为皇后,什么样的世子找来,也不会合格。
想到这里,张昇想要喷血。
“我担心哪,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张昇道,他没有本领会想到后来狗血的濮仪之争,但隐隐地觉得不安。
几人全部沉默。
种种迹象表明,是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张昇又说道:“君实、介甫。行知河工结束,有什么打算?”
二人同时摇头。
他们真的不知道了,郑朗在狄青灵柩前诵读《地藏本愿经》,是打算要真正进入这个“地狱”,并没有什么退隐的想法。让二人松了一口气,再写信相询问,郑朗回答却又含含糊糊。
赵念奴又带了儿子去郓州,他们智商虽高,却无从判断。
大家也一起茫然。
司马光与王安石知道真相的,其他人不知道真相。
主要是郑朗剥夺职务不是从会溪城事件开始,而是自从两广到潭州就开始的,当时郑朗功劳太大,赵祯为保护郑朗,剥夺了郑朗部分权利。
能退就能进,这是替郑朗重新进入两府打下基石。也是信任的一种方式,就料定了郑朗对权利不是很看重,不怕剥夺权利后郑朗会动怒或生怨气。
因为剥夺权利在会溪城事件之前,让大家一起钻入误区,反而看不到真相。
这其中包括聪明过人的庞籍与韩琦。
但又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困惑,说皇上忌惮,又不象,能看出来皇上对郑朗比以前更器重。但为什么要打压郑朗?
曾公亮道:“若是河工竣工,我就是拼着辞去宰相之职,也要进谏,让皇上召行知重新进入两府。”
“如果曾公高义,我身为言臣,到时也会不惜这身官职,向皇上进谏,”杨畋道。对郑朗杨畋感情也很深,杨家渐渐没落,只有郑朗言语中对杨家还是很看重,特别推崇祖上杨业与杨延昭。
但原因他也不知道的,后世杨家将都神话了,对郑朗多少还有些影响。
于是大家一起商议,怎样才能在河工竣工后,让郑朗返回朝堂,以正朝纲。王安石与司马光一直未插言,别人以为他们避嫌,实际二人心中有数,没有他们所说的那样简单。
总之,韩琦一些做法,让许多大臣感到不满意了。
其实司马光两月前也上奏一篇长篇奏折,隐晦地提到这件事。说赵祯有汉中宗(汉宣帝)之严恭,文王之心小,可大小国政多廉让不决,委于臣下,虽所委之人常得忠贤,万一有jian邪在,岂不危哉。
又说了其他的事,实际开篇言此,也是对如今时局略有不满,不过他不便说得太清晰,与韩琦强行角牛,以他的资历远远不足,不是他的作风。
各有各的难处。
张昇气愤难当,诸多大臣不满,韩琦才是真正要喷血。正准备想对策,赵祯将他召入皇宫,责问道:“为何我派中使王中庆、梁德政发车乘召曙儿进谨,仍称病不出?”
这个皇儿倒底要怎么做?
难道现在就想让我将皇位交出才甘休?
韩琦答道:“陛下,你想一想,当初汤召舜,舜如何做的,舜召禹,禹是如何做的,更不要说夫子推崇万分的季札。”秋一个妖人。
首先妖在德cao上。因为有德行,寿梦想要将吴国王位传给幼子季札,几个兄长也争相拥戴,仍季札坚决不受,坚持让大哥诸樊继承王位,连同百姓也不放过他。为兄长与百姓所逼。一度隐退于山水之间,躬耕劳作。
诸樊无奈,做了吴王,仍想让季札上位,于是改传子之传统,不传子,而将王位传到弟,希望几代传递下去,最终王位传到小弟手中。到了老三夷昧临终前。要把王位传到季札,季杞仍不受,并且再度归隐,表明心意。
其次妖在对乐律jing通上,甚至听到一国之乐,就判断出这一国的命运(见古文观止《季札观周乐》)。郑朗对乐律算是比较jing通了,但肯定做不到这一步。
然后妖在对时局的洞察力,遇到郑国子产时,对他说,郑国国君无德,在位时间不会长久,将来王位一定会传到你手中。你治理郑国时。务必工谨慎,以礼持国,否则郑国难逃败亡命运。秋贤人代表之一。
所以郑朗一直说好坏难以评价。张昇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