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些步人甲,全是郑朗从京城带来的,绝对没有任何偷工减料。蛮人吓破了胆,手发软,刀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痕。对宋兵产生不了任何伤害。即便短矛戳上去,也无法将步人甲洞穿。
相反的,几百名宋兵就象一个个人形坦克,在两个指使,两名都虞候的率领下,分成四组,在蛮人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不是冲过去的,几乎是一路路辗压过去。
战斗规模远不及归仁铺一役,那是几万人的大兵团作战,可郑朗比狄青更狠,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甚至迟迟不发出让他们投降的信号。这种血腥结果不是郑朗喜欢的,为了让身后这些蛮人代表看到。狠心刻意如此。
人数仍然没有对方多,但几百名步兵与四十名骑兵就象一把把魔鬼手中的镰刀,在反复地收割着敌人生命。一次又一次!渐渐地上尸体越来越多。敌人数量却越来越少。
完全成了一场一面倒的战斗,虐杀,真正的虐杀。
郑朗这才迟迟地发出一道命令,看着身后被血腥战场吓得两腿憟憟,甚至有人在呕吐的蛮人代表们说道:“你们替某喊话,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喏。”一起答道。
这时郑朗那怕让他们吃屎,估计都没有人敢违抗,有的人胆子小,吓得在裤裆里尿尿了。
全部用蛮语大声喊起来。
效果良好。喊了几次,敌人全部将手中武器扔掉,一起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连同真正的生蛮在内,一个个让刚才血腥的屠杀吓怕了。
开始拿出绳索捆绑俘虏。
还有一些宋兵不服气地在这些俘虏身上恨恨地用脚踢。
前后两战,导致七十一名兵士死亡。近百名兵士受了轻重不等的伤。让将士对这些人痛恨不已。若不是郑朗让人喊话投降不杀,这些兵士在暴怒之下,能做出杀俘的举动。
打扫战场,主要是武器与一些证据,少量贵重物资,以及牺牲士兵的尸体一起放在马背上,重伤兵士也扶上了战马。然后一把火将营地烧了,几十顶帐蓬、近三百辆车子、大大小小上千个箱子、一些干粮与行李辎重一起不要,虽说这一战过后,循虔道上再无危胁,毕竟是在密林里,而这群人胆大妄为,小心为妙,不值得为这些小小的物资耽搁行军速度。地上还有许多敌人的尸体,爱来领任他们领回去,不爱来领过几天派人过来掩埋。
做完这些事,天还没有黑,再次准备火把,开始踏上归程。
走在路上,郑朗与田瑜、周沆没有说话,田周二人是被刚才血战震惊,郑朗心中却有些压抑,本来不需要牺牲这么多兵士,但为了取舍,让这些兵士不能平安回去了。这才是一个开始呢,若想要两广安定,还要死多少人?
天黑了下来,兵士点燃火把,有的俘虏畏惧,走得不快,立即有士兵用兵器往他们身上狠狠地敲打。郑朗还是不阻止,若不是想要这些活口的口供,连他看到马背上兵士的尸体,都产生杀俘这种狂暴的念头。
还是无法快起来。天黑下来,山道崎岖,行军速度很慢,七十几里的道路,从天未黑走起,一直走到第二天天亮,才筋疲力尽地走回码头。
郑肃先去看了营地。
里面还有一些物资,不能浪费。
郑朗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容。
西北战役过去很久,这些女真兵们出现三极“进化”,一部分人如他所想的那样,开始堕落,泯然众人矣,已经不能当成劲旅。一部分人仍然保持着原来朴实野蛮的风格,这些人还是悍卒。进化最好的仅是少数人,军事水平提高,也学习了一些宋朝礼仪文明,产生对宋朝的忠诚度,但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后者皆能重用了,郑肃算是后者。
郑肃来到营门口,对哨所的十几个兵痞子委实不大放心。出忽他意料,在营地门口看到几名兵痞子在守值,有一个兵痞子在打磕睡,嘴角还流着哈拉子。
郑肃低估了这些兵痞子的畏惧,知道他们是郑朗的侍卫,那个敢马虎。看到他们离开,扑入山道,隐隐觉得不妙。心头有苦难言,却不敢大意。商议后派人轮流在此将营地看守。
不是畏惧女真人,是畏惧郑朗。
大队人马将哨所里所有兵痞子一起惊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这一战收获巨大,俘获近八百名俘虏。斩杀九百余人,敌人参战人数达到一千七百余人。老底子是真的掏出来了。郑朗需要他们的口供,否则这些人还会有大半被击毙。
十几个兵痞子紧张地看着这些战俘,有的人他们认识的,情形又是如此微妙,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
郑朗走过来,对江求瑟说道:“先将这些战俘押上船。”
“喏。”
田瑜脸se依然很难看。昨天一幕将他吓住了。但忽然兴奋起来,说道:“郑相公,时间还来得及。”
来的时候顺水路共花了两天时间,返回的时候却是顺水而下,速度会提高五六倍,也就是说下午便可抵达循州城,那么如同郑朗说的,十几天便将这件事搞掂。
至于后续。那得慢慢来,大局却定下来。
“郑相公,郑相……公。”十几个兵痞子嘴角直抽搐,一个个跪下,狠抽自己嘴巴:“郑相公,小的有眼无珠,请饶过我们。”
不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