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登上一处高岗向石门寨鸟瞰。
为了这次胜利,能向国内有一个交待,元昊还派来两个人,一个好水川之战的重要谋臣张元,一个是好水川大战中表现突出的大将成克赏,朱观等将正是此人带兵击杀。
西夏的谋士也不是张元一个,勇将同样不是只有成克赏,但这二人对宋朝泾原路地形风俗比较熟悉。
张元随着野利遇乞一道来到石门川,成克赏率着另一部前去镇戎军。
野利遇乞朝下望去。
寨墙果如自己派去的使者禀报那样,并不高大,也不宽厚。这是拘于时间的因素,面积也十分狭小。寨子里面大约只有一万几千名宋军,马匹不多,仅有几百匹战马,还有大大小小的帐蓬,另外盖了一些房屋,房屋里面有可能是粮草与物资。
即便兵力不多,因为面积,还是嘈杂的挤在一起。并且至今寨墙没有修砌成功,自己大军到来,依然有宋军在修墙垛。不过为了防止墙被自己用撞木撞塌,寨中还准备大量木头,留作墙坍塌时做栅栏护墙用的。
野利遇乞有些茫然,猜不出郑朗要做什么,从岗上走下,又命令大批斥候四处查看。于两边山上皆建了一些哨所,又在狭小的石门河上搭建两座宽大的木桥。
天色将暮,斥候陆续回来,禀报方圆数十里之地内没有看到一个宋兵,也就是此时宋朝这个粗陋的石门寨是一个真正的孤城。
问张元,张元同样茫然,说道:“先见一个见太子殿下。”
“不错”,野利遇乞走出大营,对着寨墙上喊道:“对你们家郑相公传话,我要见他与太子。”
一会儿郑朗拉着李令明走到墙头上,看着野利遇乞,说道:“野利大王,别来无恙。”
“你不是要在此地与我决一死战吗,为什么不出城应战?”
郑朗指了指身后说:“野利大王,你以为你手中兵力比我多,就可以与我一战了吗?我虽人少,身后皆是泾原路最强的步兵,此地扎下我一个大寨,加上你一个大营,战马跑不起来,骑兵发挥不了优势,下了马,你的手下当真是我军队的对手?”
“那就战上一战,试一试看。”
“别急,你的军队长途而来,十分辛苦,我的军队修寨修到现在,同样很辛苦,不如等上几日,大家皆恢复元气后再战如何?”
“你的其他军队哪里去了?”这是野利遇乞最苦逼的地方。
以前宋朝一群文臣主持军事,皆不懂。
对情报工作更是疏忽,宋朝皇帝刚解雇了一些内侍与宫女,李元昊就派人高薪去聘请他们。有一些人动心的,被元昊秘密派人带回夏国,就这样,连赵祯身边的大小事情,花边新闻,也被李元昊记录在小本本上。
好水川一战,韩琦兵力还没有调动,已经让遍布于宋境的刺探们将消息禀报于李元昊。甚至从天都山到好水川有两百多里路,能让十万人的大兵团在宋朝斥候眼皮底下消失。
还有刺探留在宋境,郑朗构筑的第一防线,第二防线,第三防线,第四防线,第一防线扫荡成无人区,让野利遇乞感到十分可惜。第二防线没有动,这里便有少数依然忠于元昊的部族,还有一些刺探散落在这些部族里。
野利遇乞依然能得到一些消息。
但这一战似乎失了灵。
袭击天都山行宫与石门川一战,刺探们丝毫不知。
随后约战,野外的所有部族一起被宋人撵到各砦寨内,然后自己眼睛瞎了,耳朵聋了。
若是第一线部族进入各砦堡,是好事,有许多部族忠心于西夏,能在关健时候起内应作用。但到了第二线,真正臣服西夏的部族不多,即便能联系上,起不了半点作用。
野利遇乞问得好玩,能问出来更好,问不出来也能看看郑朗语气与脸色。
郑朗在城头上答道:“我听说你此次最少准备七万军队南下,你的军队哪里去了?”
“我的军人南下,准备进攻你们宋朝各砦各寨。”
“那就对了,我的军队也分守在各砦各寨,再加上各族弓箭手,此战,你任何一寨一砦也休想夺下,相反,各砦各寨将会成为你手下的坟场。”
“郑相公,不要忘记,你这里只有一座孤城,墙不高,壁不厚,我只要将所有军队集中,数日之内便可将你这座小寨破掉。”
“那就来,寨内有你们太子殿,还有我,再加上一万多我朝精兵,你可以向你们家那个不要脸的皇上有一个交待。”
上,俺就在这里呢。
野利遇乞更苦逼,从郑朗语气里他听到一份自信,可这自信从哪里来的?
郑朗说道:“反正今天你我也战不起来,你大军长途而来,有的还是从灵州与兴庆府赶来,一定劳苦,不如休息一下。”
野利遇乞苦笑,多体贴人哪。
“野利大王,感谢你上次送给我的大礼,几万族民,数千战俘,无数匹良马,我鼓一琴给你听一听。”
几个侍卫要张嘴骂人,野利遇乞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好,多谢郑相公替我鼓琴。”
韩琦低声说道:“不妥。”
只有下国才替上国献舞鼓乐,那有上国宰相为下国大臣鼓琴的。
“稚圭兄,这是为以后埋下一粒种子。至于面子,学一学元昊,这玩意不值钱。”
韩琦不吭声了。
此战在那个种师衡的谋划下,变得诡计百出,阴风阵阵。
偏偏两人说得振振有词,你的军队在哪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