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明确了解郭嘉的心思,徐庶连夜便返回了永安。
初冬的清晨,暖日晨曦格外令人惬意,永安城外,郭嘉率领精神抖擞的将士军容齐整地到来。
率军入城后,郭嘉径直来到了城内军营校场。
军营在城东,占地极广,附近有民房是将士们的起居之所,此时军营分外城内与城外两种,显然城内军营要比城外的设施舒适,生活便利。
因时日尚早,通往军营的道路上行人稀少,见到郭嘉大军而来,也都退避一旁,城门令早已前去通知司马俱,但是军营门外,居然连个站岗的士兵都没有!
披着雪白大氅下马走入军营之中,郭嘉发现乌烟瘴气,营地内混乱一片,兵器铠甲乱丢一地,栅栏兵器架横七竖八,甚至还能在操练的校场中发现有酒坛。
“你,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军营重地,闲杂人等怎么能随便进来?不想活了!你,你……”
有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大帐中走出,衣冠不整,刀鞘都是空的!却指着郭嘉大放厥词,后来大概是看清了郭嘉身后人多势众的样子,脑子清醒了些后舌头打结,说不下去了。
“拉下去,砍了!”
阴沉着脸的郭嘉走向校场帅台上,俯视整个混乱的军营之后,压下怒气闭上双眼,静待司马俱到来。
叽里呱啦叫着饶命的士兵被许褚手下亲卫一刀砍掉脑袋,拉着尸体,拎着脑袋下去。
闻听动静的士兵们不少从营帐中跑出来,看到许褚和典韦手下涌入校场中八千余散发肃杀之气的士兵,都吓傻了,陷入慌乱之中。
“乱什么!跑什么!都给俺出来站好,谁再跑,俺一刀砍了你!”
许褚一声爆喝,千余守营的士兵耷拉着脑袋来到校场中,连最基本的阵列都站不好,散漫地汇聚在一起。
自从接到郭嘉的捷报后,司马俱没太多想法,只觉得主公兵强马壮,属地又要扩张了,心中对郭嘉的敬畏再深了一些而已,不过,他却借此机会摆下酒宴,和一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一同饮酒作乐,以庆贺主公大胜为名,开怀畅饮,与将士同乐。
一夜宿醉还在睡梦中的司马俱被怀中两位妻妾推醒,迷迷糊糊得知是郭嘉大军入城了后转过身就要继续睡,却听到郭嘉大军直奔军营后才幡然惊醒,匆忙穿上衣服,连梳洗都不顾上,骑上马就朝军营而去。
此时城内的太平军都得知郭嘉来了,从城内民居互相叫唤起床,急急忙忙地来到军营后,在许褚和典韦八千余将士略有轻蔑的目光中走到校场中站好,听候发落。
在军营外下马的司马俱刚一抬头,就看到军营外一具无头尸体,看衣着正是他的兵,脸色瞬间就有些难看,整理一下心情,司马俱踏入军营大门,看到许褚典韦手下将士那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响,不知怎地,司马俱忽然觉得他的处境很不妙,但是也想不通透,只能硬着头皮朝里面走。
或许是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治下将士不成体统,司马俱微微垂着脑袋,有种无颜面对郭嘉的羞愧感。
看到郭嘉披着雪白大氅站在帅台之上,身后站着典韦许褚周泰三将,司马俱走上帅台朝郭嘉拱手一行礼,偏着头说道:“末将司马俱拜见主公,敢问主公为何突然造访永安大营?又为何无故斩了末将手下的兵?”
一向重情义的司马俱就算是此时,也要跟郭嘉讨个说法,手下那些兵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情谊非比寻常,不能无缘无故就把命丢了。
郭嘉冷哼一声,朝司马俱厉声问道:“司马将军,你就是这么治理军队的吗?军营何时允许饮酒了?都快午时了,你的兵打算何时操练?出入军营,将士随身的兵器都不知所踪,倘若有敌人来犯,你打算如何御敌?”
司马俱心里不是滋味,认为郭嘉这是打了胜仗在耍威风,瓮声瓮气地道:“末将知罪,这不是帮主公打下益州,将士们征战疲惫,末将让他们多休息休息,以致近日操练稍有懈怠。”
这个借口还真有说服力!帮郭嘉打下益州,是在提醒郭嘉他们是功臣,放松对将士们的约束力,那是体现司马俱体恤将士。
从前没发现,现在郭嘉倒是觉得司马俱挺有急智的,可为什么大是大非就糊涂了呢?
恰在此时,军营外响起一阵喧哗声,郭嘉皱眉地喝道:“军营重地,何事喧闹?”
从军营外跑进来的徐庶擦着汗来到郭嘉面前,惶恐地对郭嘉说道:“主公,有一群平民百姓硬要闯入军营面见主公,拦不住啊。”
“让他们进来,看他们究竟有何事。”
郭嘉一声令下,把守军营大门的将士让开道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涌了进来,有男有女,扶老携幼,冲到帅台下就朝郭嘉跪下,不断磕头,七嘴八舌哀声地喊了起来。
“大将军要给我们做主啊。”
“大将军请您放过我们这些贱民吧。”
……
自领太平军大将军的郭嘉在百姓口中,自然就是大将军了。
郭嘉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大手一挥,喝道:“肃静!你们究竟见我所为何事?”
台下百姓顿时住嘴,不安地抬起头望向郭嘉,众人互相望了望后,最终,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小女孩站起身,昂起头朝郭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大将军,我只有一个儿子,我这孙女的娘死得早,家里就靠儿子一人耕地养活我们祖孙,可您一道征兵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