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探出神念,在这城池废墟中来回扫荡,大半个时辰之后,才抽身遁往废城一角,使出玄门一气大擒拿,在狼籍的木石中翻出几截灰白的残骨。
这些骨头十分粗大,也不知是什么异兽所留,许听潮一用力,清光大手五指合拢,将之捏成一堆骨粉!细碎的粉末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只留下五枚白玉一般的拇指粗寸许长物事,赫然是五枚骨质玉简!
许听潮散去玄门一气大擒拿,将之摄到手中,探入神念查看,仅仅片刻,就抬起头来,看向废城正中心处,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与此同时,脚下云头腾起,瞬息就到了玉简中指明的所在!
这小子袖袍一拂,凭空卷起一阵狂风,将地上堆积的残碎砖瓦和腐朽木料吹走,露出一座五方高坛来!
祭坛的五个角落上,各有一尊形貌狰狞的魔神雕像矗立。许听潮一挥手,掌中五枚骨质玉简四散飞出,各自嵌入一尊魔神像的额头!只听一声来自九幽的叹息在台上响起,五尊雕像半张的大嘴中,齐齐喷出森寒阴邪的黑气,瞬间就满布整座高台,扭曲旋转,生出个幽深的数丈大漩涡!
许听潮只觉这漩涡有股慑人心魄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要把目光投入其中!体内两道真气稍一流转,眼中方才生出的沉溺灼热就悄然散去,静立半空,皱眉思索。眼前这漩涡,显然是一座挪移阵法,其中既有阴气,又有魔气,并非什么好物,隐藏其内的东西,更非良善之辈,接下来如何行事,还需仔细斟酌。
这番前来藏镜阁,乃是冲着那藏玄镜的妙用,怎好因一时义愤,就置身于未知的险地?若此阵是有人刻意而为,定然非同小可!似之前遇到的两个老鬼,那火魑纵然身被重创,也能和自己斗个平分秋色,更何况弄出这等玄虚的未知老怪?
想通此节,许听潮架了云头就往别处遁走!
“嘻嘻!公子来去何匆匆,亏得奴家早早备好了酒席,就等你这冤家前来一聚……”
娇媚入骨的声音从那漩涡中传出,陡然惊闻,许听潮几乎不能自持,就要折身而回!危急时刻,这小子大喝一声,身上清光金色五彩大作,看看抵住这般诱惑!
那旋涡中也紧跟着传出一声**蚀骨的轻哼!
“许某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不过一藏头露尾的女魔!”
“奴家弱女子一个,怎比得过你们这般孔武有力的男子?若不用些手段,焉能苟活到今日?”
旋涡中那魔头丝毫不为所动,一番话,反倒说得万分哀怨!
“奴家只是许久不曾见到外人,寂寞狠了,想找公子说说话解解闷儿,哪知你这人半点不懂怜香惜玉,竟用出佛道两家的降魔法门,把奴家弄得好生难受!公子,就当怜惜奴家,莫要再如此了,可好?”
此话说来,声声哀怨,好似当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许听潮却已是大凛!这女魔擅长攻心之术,自己心境本就不稳,却是正好被其克制,想要脱身,只怕须得经过一番苦战!当下冷声道:“何不出来一见?”
“咯咯咯……”
“公子您怕了!”
“无须否认,您骗不过奴家的!奴家这就出来,与公子共谋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