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碑连夔牛这等上古神兽都能镇压,又岂是区区几道真魔雷能奈何得了?敖珊关心则乱,此番法宝被毁,身受不轻的伤势,却是有些冤枉。26nbsp;
黑色雷霆溃散消失,灰光也失了目标,陡然缩回。
许听潮不待身旁石碑虚影收敛,就将敖珊拉入怀中,抖手取出一团馨香阵阵的青色雾气!
敖珊双颊通红,柔柔弱弱地缩在许听潮怀里,哪里还有之前数月那般杀伐果断的样子?抬起眼皮怯怯看了许听潮一眼,才把瑶鼻凑到青雾上……
血海老妖肆无忌惮地看着两人,咂咂嘴,伸手摸了摸胡须。
许听潮索性催动体内小葫芦,只见一阵清光闪烁,敖珊顷刻不见了踪影。
这般举动,只引得血海老妖嘿嘿怪笑。
许听潮不愿理会他,一甩披风,盘膝而坐,翻手取出一盏青铜古灯。灯上一朵靛青火焰静静燃烧,看来无甚出奇,灯焰中却有若有若无地凄厉惨叫断断续续传出,听来好不渗人!
这青铜古灯,正是神碑门杨锦将摄夺云醉霞心神的天魔无荼捉住,捻做灯芯点燃!其上燃烧的青火,是一种极为歹毒的魔焰,专门灼烧天魔这等魔头的无形魔躯,其痛楚之甚,远超抽魂炼魄百倍!
距被捻做灯芯,已过去十七年,天魔无荼魔体大损,却也生生忍耐了下来,如今只勉强吊住一点真灵不散,若不施救,只怕撑不得多久!尽管如此,这天魔如此坚韧的性情道心,还是让许听潮钦佩到了极点,甚至隐隐生出一丝害怕凛然,暗暗打定主意,即便将来救得这天魔脱困,也万万不能放她离去!
方才镇魔碑摄来的精纯魔气,是许听潮一身真气的十余倍,正好用来缓解无荼的困厄,就算遗祸无穷,也顾不得了。且无荼修行受阻,岂非正好遂了许听潮心愿,也便于将这天魔控制在手心?想到便做,向无荼传去一道意念,也不顾这天魔的兴奋哀怜,并起右手食中二指对准灯芯,射出漆黑如墨的魔气!魔气及体,就被灯芯一阵鲸吞海吸!
“嘿嘿,你这小子却也花心!才将人家丫头收走,就惦记起另外一个魔女!”
血海老妖这话,许听潮只当了耳旁清风,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沉声问道:“可有解救?”
“有啊!”血海老妖漫不经心的话语,却让铜灯灯芯一阵微微颤动,这老妖却语气猛然一转,“不过我老人家不会出手!老妖与这魔女无亲无故,再怎的混账,也要惦念几分香火情,不能给那丫头凭空添个姐妹,嘿嘿,嘿嘿嘿……”
许听潮默然无语,只加快了魔气输送,供无荼吸收炼化,补益自身。
“乖徒儿……”见许听潮这般做派,血海老妖反倒腆着脸凑上前来挤眉弄眼,“你若当真想救这魔女,赶紧将为师传授的血妖通天大(蟹)法修炼到小成,或有一二可能!若能晋阶虚境,拔除此焰不过反掌耳!”
许听潮毫不理会,血海老妖却哈哈大笑,抖手放出大团大团的血河真焰,透过五色光罩,将那赤色火焰挤压得连连收缩!
数日后,无荼再也吸纳不得魔气,许听潮才停了手。血海老妖却片刻不让他清闲,指着五色光罩中连成一片的赤红火海,要他“见面分一半”!
许听潮也不推辞,抬手就打出灰光。
这一次,红莲老祖却并未出手阻拦,想是几天前所受伤势颇为沉重,无力与血海老妖和老道相争。灰光穿透光罩,轻易就黏住一朵火焰,满城赤火顿时如同积蓄到极致的山洪陡然寻到了个宣泄口,顺着灰光向镇魔碑滚滚涌来!
许听潮神色一肃,将碑中魔气单独隔开,小心收纳这可怖的冥府奇焰!
见到灰光中心红光大盛,血海老妖眉开眼笑,打出一朵血河真焰裹住许听潮手掌,连连催促他将碑中业火抽出与他。许听潮正巴不得如此做,这般诡异的火焰盘踞碑中,总让人觉得不甚踏实……
如此两年后,巨城上方的火焰,已被压缩到数丈,五色穹窿几乎就贴在巨城周围!藏身火焰中的红莲教徒,早已人人面色惊恐,眼中尽是疯狂绝望,更有那性子急切的,不管不顾地祭出宝物法术,往头顶五色光罩打去,去只落得个宝物被夺,法术溃散的结局!
这些时日,许听潮几乎每天都要使用和光同尘之术吸取红莲教护城大阵中的业火,已把这门法术练得极其纯熟,且对红莲业火,也没了之前那般惧怕,甚至明目张胆地私吞不少,打算以五行灵火真经中的法门炼入自家真气!
此乃小节,血海老妖也装作没看见,只日日驱使血河真焰压迫攻打大阵,兴奋癫狂一直持续了两年!如此性情,当真称得上一个“妖”字!
早在十余日前,红莲教护城大阵就摇摇欲坠,关键时刻却总有一股业精纯的火窜出补救,让大阵勉强维持不破。到得今日,血海老妖聚起血河真焰一阵猛攻,又将数丈高的业火压得只剩丈许,却依旧不见业火补充!
“红莲老儿,你没力气了么?再不出手,你的徒子徒孙就要倒八辈子血霉,被老妖血焰炼化啦!”
这般叫骂,两年来不知有过多少次,却数这次的声调最为摇曳多姿!红莲老祖向来是不理会的,此刻也发出一声冷哼!
只见满城火焰陡然收敛,露出数百万面若死灰的红莲教徒!这些教众尽为血海生灵所化,如今没有依靠保障,顿时凶性大发,使出诸般搏命手段,死命攻打五色光罩!老道颇费了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