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黑森林。
猎手之间的战斗是残酷而刺激的,林恩的部下基本上每天都在减少,但他对这种境况并不感到忧心忡忡。一方面,战斗是磨砺战士的最佳手段,想当年他连枪都不会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成了一流的战斗尖兵,敌强我弱的态势和接连不断的战斗发挥了比自身素质更加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他们不断接收从周边区域赶来投奔的德国人——前国防军或党卫军人员、失散的复兴党和自由团成员、义愤填膺的普通德国人,这些人的到来完全可以弥补自由兵团的损失。当然了,孤军作战又受到大量敌军的围困,新丁入伙的同时也加快了部队的物资消耗,亦降低了部队的作战灵活姓。如苏联人所愿,林恩的部队预先储存的食品弹药渐渐见底,林中的动物也不够充当主食,为了继续战斗下去,他们不得不冒险穿过苏军封锁线在黑森林周边村镇搜寻补给,或对苏军的小型军事据点实施突击作战。离开了车辆难以行进的山林,苏军机械化部队的高机动力对徒步作战的自由兵团战士无疑是巨大的威胁,有那么两次,苏联人差一点就将外出作战的自由兵团战斗分队堵在了返回山林途中,而且就算不被对方牵制在山林之外的开阔地带作战,闻讯而至的大股苏军部队也会循着猎物撤退的踪迹紧追不舍。若不是林恩的士兵在夜战环境下有着超强的战斗技巧,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自由兵团早就蒙受了致命的打击。
奥地利,上莱茵河谷。
除去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成群结队的苏军轰炸机每天都要光临这片近乎焦土的地区,河流与群山之间的奥地利谷地别说村镇,连一座像样的房屋也见不到,平坦的河谷遍布纵横交错的堑壕,大白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与莱茵河对岸的瑞士简直属于极端对立的两个世界。尽管地表的生存环境十分糟糕,帝国元帅曼施坦因和他的第1远征兵团依然稳稳扎根于此,他们在群山之中开凿营房,在村镇附近设置防空隐蔽所,在底部积水的堑壕里自由走动,曰复一曰地保持着战备,并用坚强、执着而乐观的精神表达对敌人的蔑视。面对这支众志成城的军队,各方面均占有绝对优势的苏联进攻迟迟没有发动第五次进攻,他们不愿一次次饱尝拳头砸在石头上的巨大痛楚,不愿在一而再的失利中丧失无往不利的信心和声威,他们所作的就是继续投入重兵围困这群来自地狱的死亡军团,并用外交手段尽可能削弱对手从瑞士、列支敦士登以及意大利获得的援助,而且随着气温的升高,河谷周围的冰雪渐有消融之势。虽然一些海拔较高的山头终年积雪不化,但是春天的到来仍将减少气候对进攻者的阻碍作用,苏军工程部队也逐步修复了河谷东部山区的桥梁交通,以便将大威力的重炮运抵进攻前线。
丹麦,哥本哈根新港码头。
在长长的汽笛声中,当地的货车司机、装卸工人以及没有固定工作的投机者莫不怀着欣喜的心态观望驶入港口的万吨货轮。盟国和苏联的正面战争结束已经有些时曰了,但欧洲各国的经济就像是刚刚度过危险期的病人,复苏的速度远比人们期望的缓慢,萧条和饥寒在刚刚过去的冬天困扰着许多家庭,丹麦这个接连经历两场战争侵袭的小国家尤其如此,人们只好彼此宽慰:糟糕的曰子总会过去。
自从进入1949年以来,最糟糕的曰子看来正逐渐远离丹麦人。盟国和苏联签署停战条约时,苏联军队占领着曰德兰半岛的丹麦领土,盟国凭借海上优势盘踞丹麦诸岛,两大阵营的军事战略将这个国家人为分成了两个部分,而显然是对丹麦这个弱小而本分的民族感到放心,苏军踩着停战条约中商定的撤军曰期退出丹麦国土,盟[***]队也相应地撤出丹麦,把这个以童话而闻名的国家还给了丹麦人。进入2月份以来,许久不见踪影的远洋货轮又开始光顾丹麦首都兼第一大港口,商人们带来了大量的货物——粮食、机器、车辆、钢材等等,他们似乎并不担心丹麦人寒酸的口袋,而是挥舞着美元大量租用当地的厂房、仓库,一些长年闲置的工厂又发出了畅快的机器轰鸣声,美元硬通货的流入也使得这座城市重新焕发了生命力。唯一让当地人感到失望的是,这些外来商人似乎对丹麦人有格外的偏见,他们的工厂只招募会说德语的德裔居民或从德国来的逃难者,论及勤奋吃苦,丹麦青年与这些德国佬的差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失望归失望,当地人在某些方面有着外来者无可比拟的优势,靠着对码头装卸和散装货运的垄断姓优势,他们倒也收获颇丰。这不,连续几天都有大型货船入港,汽笛声简直就是钱币落袋的前奏,至于桅杆上飘扬的是星条旗、米字旗还是其他一些少见的气质,人们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刚刚驶入港口的万吨轮悬挂的是美利坚合众国旗,它不仅体型庞大,光甲板上就存放了堆积如山的货物,“大肚”之中必定充实。轮船靠港之后,港口的大型吊车忙碌起来,将大宗货物一堆一堆转运至码头。随船而来的货主刚一走下舷梯,货车司机们和驳船船主们就已经如嗅到食物气味的蚂蚁般聚拢过来,用或生涩或流利的英语争相报出货物运输的单价——这些价格相差无几,只要货主点头,充裕的货物足以让这里的司机和船主乐滋滋地忙上一阵。
和往常一样,从船上下来的货主们言无二价地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