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的全副仪仗,还有銮驾,缓缓地体在了大殿之外,而原本拜伏于地的诸文武都不由得一愣,又赶紧转身迎候,而那扶案而立的朱祁钰看到了孙太后不但打出了全副的仪仗,身上更是穿着了一身奢华而又肃穆的一套宫装,看到了这身宫装的瞬间,身形不由得一儡,而那些已经转身作好了迎候准备的文武诸官都顿时愣住了。
这套宫装,分明是礼服,由凤冠、霞帔、翟衣、背子和大袖衫组成。凤冠上饰有龙凤和珠宝流苏,配玉革带,青色加金饰的袜、舄。皇后的常服是穿金绣龙纹的红色大袖衫、霞帔、红色长裙、红背子,配凤冠。
这套礼服,乃是皇后在受册、朝会时所穿着的,而现在,已经贵为太皇太后的孙太后,却穿着这一身奢华而又隆重的礼服出现在这里,不能不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臣等参见太皇太后”、…,诸文武虽然吃了一惊,但是仍旧不敢失礼,整整齐齐地朝着那缓步下了銮驾,缓步行至了殿前的孙太后拜伏于地。
“诸位卿家平身。”孙太后微微一颔首,缓缓移步直入了殿中,抬起了头,看着那立在龙案静,盯着自己发愣的朱祁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朱祁钰一愣之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赶紧掀起了前襟步到了孙太后跟前,恭敬地施礼道:“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此时前采,所为何事?”
“今日,哀家听闻,太上皇思念皇太子,欲接皇太子往宣府,有意亲自言传身教,不知可有此事?”孙太后仔细地打量着垂下了头,作恭敬状的朱祁钰,一面缓缓言道。
说起来,朱祁钰和朱祁镇看起来还真不像是兄弟,朱祁镇肖似其父明宣宗朱瞻基,长得颇为高大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怒之威。而朱祁钰却不太像朱瞻基,更像他母亲吴太妃,脸庞也显得清瘦,虽然也英俊,但是却显得太过清秀,便是说起话来,也让人觉得像是缺乏底气一般。
一句话,孙太后怎么都觉得朱祁钰不像是一位大明天子,至少在她的眼中只有像宣宗皇帝,或者是朱祁镇那样的,才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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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朱祁镇对朱祁钰这个弟弟可谓是疼爱有加,宫里边有啥好东西,都不忘记给这位居留于京师的嘟王弟弟一份,每逢节庆之时,总会邀请其入宫相聚,这样的兄弟之情,却被朱祁钰这个白眼狼在接过了帝位之后便转眼抛到了脑后。
一想到这,孙太后就觉得心里边更加地发闷,发堵。而更令她愤怒的是不单是苛待太上皇,更是还想要谋弑皇太子,现如今,朱祁钰居然还敢说出那样的话采。
“回母后,确有此事,儿臣这正在与诸位臣工商议此事。”等祁钰听得孙太后之言,身形微微一僵,声音也冷了许多。
“哀家方才至殿前神,听皇帝在此大发雷霆,不知到底是为何,莫非,正是因为此事不成?”榈太后缓步地在殿中缓缓而行,目光逐一地落在了殿中文武朝臣的脸上,声音不高,可是透着一股子令人无法忽视的矜持与高贵。
“回票太皇太后,臣等的确是因此事,与陛下意见相左。”老王直深吸了一口气,再出越班而出,跪伏于地昂首将方才与天子之间的争论一一述说了出来。
而孙太后缓缓地踱着步子,只是静静地听着,那朱祁钰此刻已然直起了身子,冷冷地看着那唾沫星子横飞的老王直。心里边恨不得拔出那站在大殿门口的大汉将军腰间的战刀,把这老货给大卸八块。
“……以偿太上皇之愿,以会太子殿下膝前尽孝之心。还望陛下恩准。”老王直说到了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朱祁钰,迎着他那刀锋一样的目光毫不畏惧地道。
“哼,太子乃是国统继任者,焉有轻易离京师者?此去宣府千里之遥,路途艰险,而宣府乃我大明边军重镇,周围强敌环伺,非善地,太子焉可轻易涉险,若是有万一,你们担待得起吗?!”朱祁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朝臣面前,他敢发怒,敢咆哮,但是,他却不敢在别太后面前太过失礼。。
“宣府边镇有重兵把守,况且还有太上皇在,瓦刺素不敢与宣府为敌,侵我边墙多由他处而来,宣府之地并不像陛下所想那般危险。”“况且,京师至宣府之道,离我大再边境最近者也有数面里之遥,今瓦刺内乱纷争已起,自顾不暇,焉有胆气难下?一杨洪沉声站了出来应道。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此事,不得再议!”朱祁钰的眼角微跳,声音里边又开始溢散出采丝丝地怒意。
“皇帝且慢。”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言不语的孙太后突然开口言道,朱祁钰不由得心头一跳,强撑出了一个笑脸。”母后,此乃朝议,您若是有事找儿臣儿臣自会前往请安请母后垂询儿臣,还请母后……,”
“呵呵,哀家这个孤老婆子,怎敢当垂询二字。”到太后轻笑了一声,轻言曼语地道。听到了这话,朱祁钰脸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母后息怒,儿臣若是做错了什么,还望母后直言相告。”
“孝道,仁孝之道,自有汉统以来,历朝历代,皆尽遵奉,此乃为人之本,不知哀家可有说错?”孙太后的目光落在了朱祁钰的额头,声音清冷无比。
“这是自然。”朱祁钰的头不由得又埋低了几分,心里边很清楚,自己自登基以来,少有前往孙太后处请安,不是不去,而是总觉得见到了这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