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成听着周东平的恭维,依然是平淡的一笑,道:“这只是组织上的工作安排而已,没什么的限量不限量的,倒是周处您,您跟随韦省长,时刻倾听韦省长的教诲,前程很远大啊!”
周东平似乎也很享受谢天成的恭维,他想作平淡状,可惜不如谢天成玩得逼真,道:“厉中河同志看来很受韦省长的赏识啊,他这么年轻,一路顺风顺水,放眼整个林海省,也许除了韦公子之外,再无他人可以比肩啊!”
“韦公子?”谢天成和葛斌同时一怔。
“是啊,韦公子是咱们韦省长的儿子,年轻有为,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去年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周东平不无得意地道,话里话外透露着洋洋自得的味道,似乎韦公子就是他的好兄弟似的。
然而,谢天成却从这位周东平的话语里听出了一种讽刺的味道,他的字里行间似乎对厉中河强烈不满,抑或是充满了极强的鄙视之意。看来,以后提提醒一下中河了,让他提防着这个周东平秘书。
站在一边的葛斌也听出了周东平刚才说的这番话里不怀善意,再加上周东平刚才没有为他散烟,再加上他根本看不起周东平这种文文弱弱却牛笔冲天的文人雅客般的虚伪作风,这一刻他有点忍不住了:“请问周密,老毛和博古俩人谁厉害?”
“呃——”周东平稍稍一怔,不明白葛斌提出的问题究竟出于何意,就连谢天成都有些郁闷了,葛斌是啥意思捏?
周东平笑道:“葛局,您考我啊,以为我没学过党史怎么地?当然是老毛厉害啊,十个博古也比不了老毛的十分之一。”
葛斌微微一笑,道:“是啊,老毛绝对胜于博古啊,不过捏,老毛并没有出过国,老毛就在中国的农村里长期跟反动派干,最终打跑了反动激,可是博古呢,呵呵,曾经在国外留学多年啊,学成归来后,他的结局怎么样了呢……”
周东平一听葛斌的话,连鼻子都快气歪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葛斌的话中之意,原来,葛斌是不满他把韦省长的儿子抬得太高而把厉中河无形之中贬低了啊!
这么多年来,周东平顶着省长秘书的牌子,在整个林海省,任何一级领导干部都得给他面子,即使是那些省委常委领导们,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来自鸡鸣县的葛斌局长,今天竟然触犯了他的逆鳞,他又如何不恼怒万分?
情不自禁之中,周东平暗暗下了决心,等哪天一有机会,就想办法把葛斌拿下。
思来想去,周东平的脑子里出现了海中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长谭瑞秋的身影。
嗯,就让谭瑞秋来收拾葛斌吧!周东平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宜察觉的微笑来,上次在北京开会的时候,他曾经和谭瑞秋在一起吃过饭,当时谭瑞秋貌似对他这气,抑或是相当的尊重。
在周东平看来,凡是对自己客气并尊重的人,都有求于自己!葛斌只是一个小小的鸡鸣县公安局局长,谭瑞秋的级别,比他高出了好几级,将葛斌搞下去,相信对于谭瑞秋而言仅仅只是吹口气的事儿,根本没有什么难度系数而言。
同时,周东平也想看看谭瑞秋对自己的诚心,如果谭瑞秋真的把葛斌处理了,这也意味着给了谭瑞秋一次示好的机会!
周东平越想越是得意,谢天成却是越来越是心寒,葛斌啊葛斌,我的好兄弟经,像周东平这样的人,你竟然也敢得罪,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周东平是什么人,那纯粹是一个心胸狭窄之辈,在整个林海省,几乎所有的领导干部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啊,他的职位不高,但却威力巨大,你小子为了给厉中河出气,也不能如此意气用事啊!
却说韦国标和厉中河单独在包间里谈话,厉中河表面平静的背后,真的紧张到了极点,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稍稍被冷汗打湿了。
咦,这是为什么捏?俺老厉为什么会这般恐惧呢?自打见到韦省长以来,一直处于这样的恐惧之中,难道,韦省长的高高在上的官位,对于俺老厉而言,真的具有如此强烈的杀伤力么?俺老厉就真的臣服于他的官威之下么?厉中河的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他在逐渐地调整着自己的思维,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终于,厉中河心一横,操,老子之所以走上官场,是想获得逍遥,是想让自己牛叉起来,如果总是这么唯唯诺诺的,这跟猪狗有啥区别?不就是个省长嘛,老子面对省委书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懦弱过!省委书记和省长两个人,究竟谁更牛叉?当然是省委书记!
想到这里,厉中河轻轻地深呼了一口气,尽量不让韦国标发觉自己的异样。
此刻,韦国标开口了:“中河同志,傅老的身体怎么样?”
“啊——”厉中河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这韦国标竟然提起了傅老!
看来,这韦国标对俺老厉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惧怕于傅老的强大的威势啊!否则,他不会对俺老厉单独谈话,更不会提拔俺老厉。
看来,这韦国标是想利用提拔俺老厉的时机来试探一下傅老的态度,进而想利用傅老打击秦德来!上次他以私人身份前往鸡鸣县面见傅老,结果吃了闭门羹,看来,他依然不甘心啊,像韦国标这样的人,完全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啊!他一直都在打着傅老的主意啊!
同时,厉中河也明白了省委书记秦德来的意图:难道,秦德来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