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一郎让最熟悉此处地形的侦察兵留在自己身边,并且带上了印尼革命党人莎瓦拉,往附近中印整编师指挥行动的山林潜行而去。
由于往山林方向逃逸,会离坤甸越来越远。因此,对于三井一郎的行为,莎瓦拉有些迷惑不解。
当三人在路边林子里的隐秘处伏下身子,躲过一队搜索而过的敌人后,莎瓦拉小声问道:“三井君,您不是要回坤甸汇报紧急军情吗?这个方向,不是离坤甸越来越远了吗?”
三井一郎不愧为久经阵仗的日军老兵,此时还是从容自若,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微笑着说道:“莎瓦拉先生,现在往坤甸的方向肯定是布满了印尼排外军。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逃脱支那人在前面布下的天罗地网吗?”
“不能,三井君。”莎瓦拉摸了摸自己刚跑了几下,就非常酸麻的大腿,苦笑着说道:“即使我没有经过最近的劳累,在全盛的状态之下,也没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逃离。
可是,三井君,不逃往坤甸,我们还有活路走吗?再说,华人必然不会让我们逃入山中,山林那边又是印尼排外军的指挥场所,肯定会防范很严,守卫森严。……”
莎瓦拉还想再说,三井一郎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不一会儿,附近又有一队敌人搜罗了过来。
等敌人过去了之后,满脸紧张的三人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三井一郎轻声对侦察兵说道:“这里暂时应该安全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我们等到天黑了下来,再继续行动。你出去探查一下动静,看看等会走哪条路安全一点。”
“哈伊!”侦察兵答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地俯着身子依言而去。
三井一郎拍了拍莎瓦拉的手,掉转身子躺下来说道:“莎瓦拉先生,现在是最安全的。咱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见莎瓦拉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副惶惑不安的样子,三井一郎安慰了几句,问道:“莎瓦拉先生,你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
“不知道!”
莎瓦拉声音颤抖。越来越害怕,觉得四周都是要来杀他的华人和印尼族人。
三井一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低声解释道:“灯下黑,就是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嘿嘿!敌人现在都在往坤甸的方向追逐,而不会想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往他们守卫森严的地方闯。
因此,我们只要等到天黑,就有机会逃入山林之中。只要逃入山林之中。躲上几日,等风声过了,即使大日本帝国的陆军还没有占领此地,我们也能自己逃回去!”
在三井一郎的不断鼓励之下。莎瓦拉的眼睛亮了起来,握紧了拳头说道:“不错,三井君,我们能够逃出去的!”
“哟西!”见莎瓦拉终于鼓起了求生的yù_wàng,三井一郎欣慰地道:“莎瓦拉先生,我带上你,就没打算强行突围。因为。你是唯一能够揭露印尼排外军真实面目的人,绝对不容有失。”
说到这里,三井一郎露出些许伤感的表情,满怀希望地道:“我想,其他四组的突围人员,应该会有人能够趁乱逃回去,及时将你提供的信息通报上去。希望坤沙镇的暴乱能够持续下去,让支那人控制的印尼排外军变得更混乱一些。”
傍晚6点40分左右,天已经渐渐地暗了下去。
三井一郎和莎瓦拉跟着熟悉地形的侦察兵后边,沿着林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往山林的方向行进。
忽然,“轰隆”一声爆炸声,走在最前面的侦察兵踩中了一颗地雷,被炸成了重伤。
“八格牙路!是地雷!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地雷?”经历过日俄战争的三井一郎脸若死灰,不可置信地喊道。
这颗布在山林前方的地雷爆炸后,让坚韧不拔的三井一郎瞬间失去了斗志,再也兴不起逃跑的yù_wàng。
很快,不远处围过来一队守在此处的中印整编师士兵,将受了轻伤的三井一郎和吓得瘫软在地的莎瓦拉抓起来,押到审讯处用刑审问。
而那个受了重伤的日本侦察兵,当然不可能享受到治疗的待遇,被一个没有杀过人的华人士兵一刀砍死。
。。。
同一时间,日军侦察兵小田的身上裹满了绿色的枝叶,悄无声息地匍匐在树丛里,等待突围的最佳时机来临。
下午突围逃窜的时候,小田的小组遇到了郑二率领的搜索小队。情况危急,小田的三人小组不欲久战,将郑二的小分队冲散击溃之后,便想急速逃离。
可是,狡猾的郑二却埋伏在一旁,等到小田等三人逃跑时,郑二对着他们的背部连续开了数枪,分别击中了小田的两个同伴。
为了帝国的大业,小田含着热泪,抛弃了两个同生共死的战友。孤身一人逃脱后,小田又遭遇到了2拨搜索小队。
在最危急的时刻,小田急中生智,躲在了一处有着茂密枝叶的树丛内,将绿色的枝叶缠绕在全身。依靠着这种临时的伪装,小田终于躲过了印尼排外军的围捕。
晚上8点钟左右,小田毅然而然地开始了突围行动。
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素质、良好的心理素质和敏锐的洞察力,小田躲过了好几拨敌军小分队的搜索和埋伏点,终于逃回了日军的地盘。
最终,第九师团步兵第19联队派出的侦查小队15人,除了小田侥幸逃脱以外,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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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1日中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