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听到丁一问话身子陡然一震,双眼逼视丁一,却不曾从丁一的眼中看见一丝轻视和傲慢,有的却是真诚和那星辰般善良的双眸。老丈经商多年,与人打交道至今却是从未见过如此人物。当下长叹一声,似乎是想要将种种不爽郁闷之气从胸中吹跑,回头望了望屋内,看见自己儿子正盯着这边,自己的妇人又坐在床边低低的抽泣着,遂将丁一带出屋中,在庭院中寻了一处隐秘之所这才开始说话。
“咳~事情是这样子的……”老丈双眼无神遥望天空,口中喃喃自语道。
老夫姓冯,从商数十载,才置办下如今的地产,却不想前几年德隆镇换了一任府尹,新来的府尹姓尹名举,他有两个个儿子长子叫尹平胃,二子叫尹少觉。这府尹来到德隆镇后,好事没见他做过一件,坏事却是做绝。前不久他颁布了什么兵税法,说是家里有当兵的还要上交税款,还有什么护城税,说是原先的城门军此时已被调往前线,现在是他的府军担任了护城保家之责,所以要收护城税。咳,先不说这杂七杂八的税收,但说那护城军,前几天有一对辽兵小队从城前驰马而过,居然就将这三千府兵下的差点弃城而逃。此后这府尹又将家将派出,接洽了那小队骑兵的首领,得知那辽兵首领居然还是辽军里面的一名将军,此时宋辽大战,辽军连战连胜,宋军只能固守颤州不敢轻出。这队辽军骑兵却是辽将萧挞凛派出的几支骑兵小队中的一支,目的是看看有没有办法绕过颤州直袭宋朝首都东京。
那府尹却是个鬼灵精的人,自认为我军必败,居然勾结番邦,将辽兵引入城好生招待,想是待城破之时好某个一官半职。那辽兵凶残,进的城来,却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那辽将更是好食人心,顿顿要刀杀一人剖心而食。弄的城中人心惶惶,而且那尹少觉更是频频献媚,为辽将提供美貌少女,供其享用,端的是不为人子。
就那几日,就有多少黄花闺女被无端端的糟蹋了,又有多少汉子反抗不成,被抓去让那该死的辽将活生生的剖开肚腹取心食之。弄的个好好的德隆镇应是被破败成如此模样,老夫我本待和家人一起前戏别处,却舍不得城中店铺。咳,悔不该啊,这一迟疑,却被那尹少觉找上门来了。
那尹少觉早年就垂涎我家艳儿,但老夫在城中也算上有实力,他到不敢硬来。但这次,他借辽兵之势,带着一个辽兵和几十家将打上门来,要老夫我将艳儿献出给那辽将取乐。我等不从,他便大打出手,将老汉我打的几乎身死过去。家中也被砸抢一番,但好在老夫早让夫人携小女躲进了密室没被找出。但那尹少觉临走时却是扔下话来,说一日不讲小女送上,便天天带兵前来。
这次老夫没有犹豫,整理了物什当晚就要连夜出城,却不想在这时刻,小女忽然不见了。我等一番好找,隔了两日才得知,是那府尹招募的一群任侠之辈之中一个会轻身功夫的贼子在半夜潜入小女房中将其掳走。
老夫当即召集长工家人和附近的一些亲朋好友,一起去官府前要公道,却不想咳,我等数百人被那十数辽人杀得个片甲不留,当时在场就被那辽将用那狼牙棒生生砸死十几个汉子。咳,老夫我对不起那些人啊,前来帮忙,反为我所害。不过下午时分,我那苦命的孩儿却被人送换回来了,当时那个模样是,咳。艳儿那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被人送回来后,当晚就想悬梁自尽,幸亏发现的及时给救了下来,但救下来后便是直直的躺在床上不再言语动作,像个活死人般的躺在那。老夫请遍德隆名医,都不能治好我那艳儿。咳,本来我等都已经放弃了,都准备为我拿苦命的艳儿准备后事了,这不,您的随从跟我们一一列举了神医大人的种种妙手之举,所以才搁下老脸前来一求。
说到这,这冯老丈长叹一声,对着丁一拱手道:“神医大人,事情大致就是如此,您可有什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