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嘀咕,可嘴上不敢说出来,无可奈何之下,马雄镇也只好转向孙延龄哀求道:“孙军门,你说一句话啊,想必你也清楚,现在这南宁城,攻不得了。到时候皇上和平西王爷一旦罢兵言和,平西王爷肯定会向皇上要人,到时候我们两个可谁也跑不掉啊。”
“中丞大人,你说的我当然懂,可是现在除了攻城还能有什么办法?”孙延龄一摊手,同样无可奈何的说道:“想必你也清楚,为了请动桂林那帮老丘八上战场,我可是当众答应了他们的,打下了南宁,解放军纪三天,城里的一半财物归他们所有,现在我要他们撤兵,他们还不得炸锅啊?万一他们真的闹起兵变来,你和我只怕死得更快。”
“有你这样当将军的么?连自己手下的军队都管不了,简直连四格格的家奴戴良臣和王永元都不如。”马雄镇心下窝火却还是不敢说出来,只能苦笑说道:“两位二王子,孙军门,或许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下官也可以不考虑自己的立场——可你们考虑过没有,就算平西王府的军队两个月内无法增援南宁城里,两个月内,你们又能拿下南宁城吗?不要忘了,缐国安手下的军队,可是号称广西最强,还有南宁城里粮食也很充足,你们有把握拿下吗?”
“仗是人打的,能不能拿下,关键还得看军队的士气。”尚之孝自信满满的说道:“聚忠兄,孙军门,我有一个提议,把吴三桂老贼两个月内无法增援南宁的消息散播出去,先稳定住军心。然后再告诉弟兄们,就说如果能在半个月内拿下南宁城,城里金银财宝三成上交,七成归他们,我就不信这士气鼓舞不起来。”
“七成给得太多了,十天的时间也太长了。”耿聚忠接口说道:“依我看可以这样,告诉弟兄们,十天之内拿下南宁城,解放军纪七天,城里金银珠宝给他们七成。十天以后才拿下南宁城,城里的金银财宝就只给他们六成,军纪也只解散三天,只让他们在城里逍遥三天。”
“我同意耿二王子的主意。”孙延龄高举双手,很是振振有辞的说道:“有赏就要有罚,越早拿下南宁城对我们来说越有利不说,还可以更进一步鼓舞士气,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孙延龄此言一出,立即搏得尚之孝和耿聚忠两个二五仔大声叫好,全然不理会马雄镇比死人还要苍白的脸色,自顾自的就商量起如何攻城和城破之后如何分享战利品,压根没把马雄镇这个名义上的主帅丝毫放在眼里,马雄镇心里窝火,可又不敢发作出来——没办法,谁叫马雄镇手里没有半支军队的实际指挥权。
于是乎,利欲熏心之下,孙延龄、尚之孝和耿聚忠三个二五仔全然不顾吴军主力反攻在即,三双眼睛全是盯在了南宁城里囤积的黄金白银身上,很快就把新的奖惩措施公诸于众,同时告诉三省联军的将领士兵,吴军主力因为在贵州决战中元气大伤,两个月内根本无力增援南宁,借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孙、耿、尚三个二五仔带出来的丘八自然也大都和他们一样的德行,所以在听到重赏措施与吴军主力短时间内无法增援南宁的消息后,三个二五仔手下的乌合之众们全都沸腾开了,全都叫嚷着杀进南宁城抢钱抢粮抢女人,发一笔大财回家享福。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三万多三省联军也向着南宁城发动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强攻,一度给南宁守军制造了巨大压力。
其实严格来说,孙延龄、尚之孝和耿聚忠三个二五仔虽然是仓促组军,配合与默契都不够成熟,但说他们完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还真有点委屈了他们。因为单以单兵战斗力而言,三省联军的兵员素质其实并不算差,尤其是卢胖子嫡亲二舅子尚之孝带来的五千广东军队,可都是年年和台湾军队交手的一线精锐,见过血上过阵经验十分丰富。虽然尚之孝的才具与魄力都不足以服众,但是看在南宁城里的金子银子和女人份上,广东军队这一次还是卖足了十二分的力气拼上了命,几次都冲上了年久失修的南宁城墙,如果不是守卫南宁的是广西第一雄军缐国安军和平西王府的一线军队杜辉军,战斗力更加强悍又团结一致,只怕还真让他们攻城得手了。
广东军队的奋勇表现也坑苦了孙延龄和尚之孝等几个二五仔,在看到一线破城希望之后,为了尽快攻城得手,三个二五仔除了只派少量军队监视廉州的吴军驻军外,把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到了南宁城下,一个劲的只是狂攻南宁,甚至还在第四天上演了罕见的夜间偷袭攻城大戏,虽然没有得手,但也确实给南宁守军制造了不少伤亡。不过缐虞玄麾下的广西第一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因为兵力不足的缘故无法出城反击,但是在占据了地利人和的城墙之上,也给三省联军制造了巨大伤亡,更让三省联军疲惫不堪,体力几乎告罄。
到了第五天清晨,同时也是螨清康麻子十一年七月初十的这天清晨,经过一夜苦战仍然无法拿下南宁城后,三省联军的丘八们体力逐渐支撑不住了,基层将领们也纷纷叫起苦来,要求暂时放弃攻城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