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坐在外滩威斯汀酒店的雅间里,一面吃着新烤的乳猪、清蒸活桂鱼,瑶柱北菇时蔬、一面跟赵宝顺闲聊。
赵宝顺上下打量着他,笑道:“黄兄弟,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黄叶笑了笑:“是啊,已经有一米七六了,或许还能长几厘米。我也不希望太高,有一米八就行了。太高了穿衣服浪费布料。”
赵宝顺端起一杯酒,笑容满面,说道:“来,兄弟,干一杯!从我大前年认识你,到现在整整两年了!想当年我一个人背着竹篓,辛辛苦苦跑到陕西收蟋蟀!坐火车咣咣铛铛,一夜都没法睡!那日子多艰苦啊!正是因为遇到了你,才有了今天!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黄叶喝了半杯啤酒,笑嘻嘻的说道:“大叔,这就是缘分啊q戒除所逃出来,也可以说是孤苦伶仃,心里很是惶恐,正是跟着大叔走了一圈,才开眼见了世面。也是大叔你人好,若是换个人,在我挖出银元的时候,一锤子从背过来,我可就全完了!”
赵宝顺连连摆手:“哎,千万不能这么说!好歹我还有口饭吃,怎么可能起那个歹念?”
“所以嘛,好人有好报。大叔就别说感谢的话了!”
“就算不说,我心里也明白,已经欠了小兄弟莫大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尽!”
黄叶笑了笑:“大叔,你现在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没有?”
赵宝顺想了想:“遗憾没有了!要说愿望嘛,倒是有!就是希望身体健康,能多活一阵子,好好享几年的福。”
黄叶转过身去,忽然摸出一颗“拮老丹”,笑道:“大叔,吃了这颗药丸,说不定能多活二十年!”
赵宝顺有些诧异:“黄兄弟,你在开玩笑吧?哪有这样的药丸啊?要是有。那不成仙丹了?”
黄叶笑道:“大叔,你要是信我,那就吃下去。不信的话,我就收起来了!”
赵宝顺听了。一把抓住‘拮老丹’,打开外边的包装,一口吞了下去,嘴里说着:“就算是毒药,只要是你给的。我也会吃的。”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包装盒,“咦?这是三罗药厂的产品?这么说倒是有可能灵验。”
“大叔你听说过三罗药厂?”
“怎么会没听说过?三罗药厂是老厂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吃它的药,后来出了安全事故,差一点儿倒闭。随后药厂被一个私人老板买去,谁知道刚买过去没多久,就开发出几种新产品,虽然还没有上市,但已有部分药物流出来了,效果极其灵验。已经治好了不少人,引起极大的轰动。现在碧海附近,几乎每个人都晓得,三罗的药丸一颗能卖十万块!甚至有钱都买不到,还要托关系,走后门,才能勉强拿到!”
“大叔你如果想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赵宝顺惊异的问:“怎么?你跟药厂很熟?”
“是很熟。大叔有没有纸笔?我给你写张条子,你可以随时上门取货。”
“啊,那感情好!不过我暂时用不着。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再麻烦兄弟也不迟。”
黄叶吃了个半饱,忽然问道:“赵大叔,你将促织馆开这么大。赌客一掷千金,会不会被公安局追查?”
赵宝顺皱眉道:“提起这事,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当初开馆的时候,我就想弄个小地方,混口饭吃就行了。可是从拿了虫皇大赛的冠军之后,就有好多人劝我:‘小生意不赚钱。要玩就玩大的。你名声这么响,不用就可惜了!’后来有人撺掇我儿子,还帮他打通了关系,找到几个靠山,说是从市政府、公安局到驻军警备司令部,上面都有人罩着,这才将促织馆的规模扩大到这种地步。”
黄叶忍不住劝道:“大叔,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安,何不将店铺转让出去?以后专心斗蟋蟀,每年参加一次虫皇大赛,赚的钱也够花了!大叔,我先说好了!今年的赌注一分都不要,你千万别想着分给我!”
“那怎么能行?虫都是你的,赢了赌注至少要分你一半!”
“赵大叔,我跟你说句实话,那些钱我真的没看在眼里,你还是留着养老吧!我现在的财产已经太多。若论吃喝,一辈子都花不完。别的不提,单是上次你和赵波哥帮我卖的五大名窑的瓷器,再加上十万吨的红木大战,你说我赚了多少? 再要你那点儿赌注,还有什么意思?”
赵宝顺有些吃惊:“红木大战也是小兄弟搞出来的?你下手可真狠啊!可把对面的红木城整惨了!”
黄叶沉声道:“红木城的东家也姓黄,跟我有点儿过节。不提这个了!赵大叔,你听我一声劝,还是将促织馆转让出去。万一搞不好,这么大岁数再去蹲小黑屋,那就不知过了!”
赵宝顺苦笑道:“我也这么想,可是儿子赵波不同意。他说好不容易打通了关系,应该干两年再退出来。老实说这么搞也真来钱,每天好几百万!赌博的利润太大了!沾手就让人疯狂!”
黄叶正色道:“大叔,我昨天读报纸,看见最近的新闻。重庆打黑,捉了几位亿万富翁;国美电器的黄光裕够牛的,好几年内地首富,不也被抓了?当年赖昌星的关系够硬了吧?最后不也得仓皇跑路?中国的事真不好说,平时不要紧,到处都是关系,可真到出事的时候,什么靠山都不管用了。”
赵宝顺听完一咬牙:“好!就按兄弟你的意思办,回头把促织馆转让出去。生意这么火,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只是现在经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