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抹平,有些记忆,需要时间来冲淡,伤口结了疤,慢慢脱落,不经的碰触,又开始犯疼,原来那伤一直都在……
随着春的到来,阳光开始明媚,暖意阵阵,一扫冬天的沉闷,阴霾也渐渐消散,到处弥漫着重生的气息。
浅鸢也在这春意中遗忘了曾经的伤口与不堪。她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个目空一切,趾高气扬又自信满满的“妖精”了,仿佛曾经经历怀孕、流产的那个人不是她。
阴暗狭长的小巷里,一个穿着紫色短衫,纯黑牛仔裤的浅鸢在狠狠的揪扯着被她打趴在地上的人的头发,狠命的扯着,丝毫不管地上的两个女子疼痛的求饶声。然后用她高跟鞋的鞋尖往一个女子白嫩的脸上用力一踩,红色的血液就在白色的高跟鞋下妖娆的盛开,她居高临下看着脚下惨无人样的女子,一脸轻蔑,向她们“啐”了一口,她们也是你们能欺负的?有本事就冲老娘来,别在背后耍楔样!她指着身后的两个女孩向地上的人骂道。
尔后又厉声对唯唯诺诺的躲在她身后的两个小女孩,说,你们两个,不好好上学跑来学人打架,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哪!说完就狠狠的巴掌扇下去,“啪”只听到两声清脆的响,红红的掌印落在两个小女孩的脸上,火辣般的疼痛。两个小女孩红着眼睛,不哭,小声的叫着,姐姐,姐姐……
飘逸的长发被抓的乱糟糟的,一双妖媚的桃花眼也在撕打里留下紫青的痕迹,却仍不失美丽。两个文静的小女孩在叫着她,姐姐,姐姐。她强装高大的身子微弱的抖了抖,红了眼眶,只是倔强的咬着唇,不说话。
我跟初雪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乱逛偶然经过才看到这一场精彩的乱战。
那场景,看的我俩那个心情澎湃,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冲出去了,但又基于我和初雪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主,一般只是嘴皮上过过瘾,真打起来我俩可能就比龟孙子还孙子!为了保脸面,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缺少两个如花似玉的生命,我和初雪只能压着万千怒气,一边为浅鸢加油助威,一边在心里诅咒那俩嚣张的打扮很露骨的女人。幸亏浅鸢很争气,一阵乱抓把两个女人抓的面目全非,还一脚将她们踩在地上。真不枉我和初雪那么拼命的顶她。嘿嘿!
她抿抿嘴,对着我和初雪躲藏的墙角大声的说,两个胆许出来吧!
悻悻的从墙角走出来,然后我和初雪特虚假的说,我们俩一直在替你加油呢!
她没有理会我们,看着她身后红着眼眶的两个女孩,说,她们两个是我妹妹,太不听话了!
妹妹还狠的下心去打,真怀疑你和你的妹妹像安然和落篱一样,是同父异母。. 大嘴巴初雪看到浅鸢那么用力的两个巴掌,同情心泛滥了,比如说我跟落篱的战争,她支持我,但也同情落篱。她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浅鸢满是心疼的看着她的妹妹,扬头,决绝的说,我的事情你们管不着!
我突然有些明白浅鸢的狠心,强忍,和绝决。虽然我不知道她背负着怎样的生活,但她同我一样,是个不能泪眼婆娑的人。
浅鸢,多秀雅文静的名字,在青城大学里被男生捧在手心的人。突然,她极力隐藏的一面,被我和初雪无故闯入,她该是手足无措了吧!
初雪紧张的看着我,在我耳边小声的问到,安然,你说她是不是想把咱俩灭口啊?初雪一说,我也失了神,仍强装镇定,不然怎么让她服我,说,她要敢动手,咱俩就一起上,刚解决两个她现在没多大力气了。初雪笑啄米般的点点头。
等待决战是漫长的,特别是攸关生死的战斗。我和初雪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等待时机。
浅鸢那双妖艳的眸子,盯着我和初雪,射出无数道利箭,我和初雪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仿佛一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浅鸢在那捧腹大笑,看着一脸白痴的初雪和我,说,你们太有趣了!以为我要杀你们啊?
难道不是吗?传说中的黑道份子都会杀死目击证人的。我和初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浅鸢笑的那么“痛苦”,笑到肚子疼,不知道牙笑掉没?
不知道什么原因,浅鸢和我们越走越近,近到一条裤子也要抢着穿。然后我和初雪的二人世界也变成了五人帮:初雪、浅鸢、我、美欣、萍汐。(美欣和萍汐就是浅鸢的俩妹妹)在浅鸢的日益熏陶下,暴力倾向我也是有的。
我有问过浅鸢为什么她那么能打,美欣和萍汐却弱得像小绵羊?她就跟我说她们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在孤儿院长大了,在孤儿院里经常会被欺负,她是姐姐所以要保护妹妹,谁要是欺负她们,她就去打那个人。也因此常被人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好在也没人敢来欺负她们了。
她说,痛苦就让我一个人痛苦好了,让我一个人做坏孝就好了,美欣和萍汐不能没有未来。她长长的吐出一口烟,一卷一卷的烟雾绕在她白净的脸上,那时她还在酒吧里驻唱。
浅鸢就一直这样扮演着一个悲壮的英雄人物,就算流产事件让她满目痍疮,她也会去笑着遗忘,从不让人看见她的伤口。她说,我本来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其实,我们始终不知道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的爸爸是谁,浅鸢没提起过,我们也不能相问。在她的心里有道伤口,或许已结痂全愈,但仍不能触及。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男人,早已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