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公司成立半年时间,一切工作都逐渐步入正轨,人员配备也在逐步完善。而随着业务量的快速增长和市场的逐步扩大,建立大型的繁育基地已经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已经认识了负责西郊招标工作的邹凯斌市长,但顾爽还是不想把筹码都压在西郊招商开发这件事上。这段时间,在繁育花苗的空隙里,她就上网搜寻南市周边地区的可租赁土地资源。
可现在大都市经过近二十年的快速发展,原本周边郊区的土地大都被占用了。东部被不断崛起的高档住宅小区和别墅区所占领;北部则在工业区外移后,被圈占成了大型的工业基地,入眼都是大型的工业企业,地皮价格成了稀缺物资不说,即使还有剩余的边边角角,面积都不大,而且相对的环境太不满意;南部山区,现在也开始大肆开发旅游业,已经尝到了甜头的当地政府和村民,根本不会把土地租赁。
看来看去,顾爽是越来越失望,不得不说,南市周边能够大面积长期承租土地的只剩下西郊这一片了。
叹息过后,顾爽暗暗给自己打气,既然自己已经别无选择,那么只有努力将这次竞标拿下来。
正自叹息着,胡俊修兴奋地托着一个小箪子走到顾爽面前。
“顾总,你看这个!”
顾爽很诧异地看了这个平日里很清高的高级园艺师一眼,心中暗自惊异什么事能够让这位自视甚高的园艺师如此兴奋,一边接过胡俊修手中的小竹箪子。
不大的小竹箪子里盛放着一些嫩绿的叶片,看样子都是刚刚生长出来的嫩叶,一片片还没完全伸展开,呈半卷筒状,嫩黄绿色,叶片卵圆形,叶端急尖,正面光滑无毛,网状叶脉,背面叶脉稍有隆起,密被一层白色细短绒毛,比较特别是,中间主脉呈银白色,宛如一线雪色……顾爽将一片叶子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眼熟,心中疑惑着,顾爽将一片叶子揉碎,放在鼻端闻了闻,登时一股极其清淡又稍带一丝微苦的香味就冲入鼻腔,顾爽微微一怔,脸上随即也露出一片欣喜,看向胡俊修道:“这,是茶叶?”
胡俊修笑着点点头,从顾爽手里拿回小竹箪子,一边拨弄着里边的叶片,一边道:“从年前我就觉得那株树有些像茶树,可毕竟有些不太一样,又没有发芽,我也一直没敢确定。前几天终于发芽了,我经过再三对比查证,终于确定那是一株茶树,还是一种至今未被定名的新茶,而且品质极高,据我品鉴,至少不逊于市场上被炒到天价的武夷大红袍和铁观音。即使相比历史传统名茶碧螺春和西湖龙井也不逊色。而且,这种茶气味清淡,香气高远,更适合炒制成绿茶,才能发挥出它本身最大的优点。”
“哦?”听胡俊修这么一番描述,顾爽也越发欣喜起来。一种品质不亚于武夷大红袍和龙井、碧螺春的新茶价值是多少?虽然她对茶叶还是个完全的外行,也隐隐能够猜测到。
要知道,真正的极品茶叶可都是天价,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05年,二十克大红袍就曾拍出过20。8万元的天价。顾爽看了看胡俊修端着的小竹箪子中的茶树嫩叶,暗暗咽了口唾沫,仅仅这些超值烘干后,就不止20克吧?嗯,据顾爽多年买菜的估称经验,这些炒制烘干后,最少也有二两,那就是一百克,5乘以20。8万……
看着顾爽如此表情,胡俊修不禁笑了。这位顾总平日里一贯的镇静平稳,但毕竟年纪轻,听说是极品好茶,就忍不住想要尝尝了。
他却不知道,顾爽这一会儿工夫,思绪又联想到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投保金额:一亿元!若她的这株茶树出产的茶叶品质真的不逊于大红袍的话,那岂不是说,这株树的价值也不会低于一个亿?
越想,顾爽的心跳越快,到这会儿,简直就像打鼓一样,砰砰砰地响个不停。
好一会儿,顾爽才勉强将自己的目光从小竹箪子中的茶树叶片上移了回来,望向胡俊修道:“胡老师,您可认识谁会炒制茶叶?”
胡俊修闻听,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道:“其实,我就会。”
“啊?”一连串的惊喜让顾爽的思维都有些跟不上了。
胡俊修很得意自己能够看到沉稳的总经理破功,笑道:“我的家乡就盛产茶叶,那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茶,制茶,我的曾祖父还曾经经营过当地最大的一片茶园,而且,还研制出了一套自成体系的茶叶炒制手法。虽然,后来茶园被公私合营了,可这套制茶的手法却传了下来。只不过,因为家里没了茶园,我才改学了园艺。”
听到这里,顾爽不禁问道:“现在的茶叶栽培种植和市场销售早已经放开,胡老师既然有这种炒制手艺,难道没想过重拾祖业?”
胡俊修脸上的笑容淡了,而且掺上了一丝苦涩:“怎么没想过,可等国家放开茶叶的种植和销售,我回到家乡一看,原来祖上的那片茶园早就被糟蹋的差不多了,仅剩下的茶树,也因为长期的农药、化肥给毁了。再后来,周边经济快速发展,工厂一个个建起来,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若非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再种植出好的茶叶了。我这些年就一直致力于茶树的栽培和研究,并且多次深入适合茶树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