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军叛了?”张珏收到消息,震惊无比。△小,..o梅应春确实不是骁勇之人,但要说他会背叛,之前看不出一dian征兆。
“报——”又有急报传来。
张珏读了,已经有件急事,现在急上加急。
“按竺迩率军正往嘉定途中。”他揉皱信纸。
旁边坐着的杨萃甚惊,“这该如何是好?江安军刚叛,他就来了,再加上之前他写的信,早有图谋。可他图的是什么?”
“不管他要什么,他的目标都是嘉定。我必须去救援。可在这之前,得先平江安之乱。他打算用江安拖住我吗?”张珏讨厌被人算计。他对杨萃道:“夫人,合州就交给你了。”
杨萃dian头,“放心去吧,夫君。”
张珏起身离坐,事态刻不容缓,现在就得出发。
按竺迩的劝降信已送至嘉定,这种程式化的文字,昝万寿不会看,直接烧了丢出去。
突然敌军临至,嘉定城内井然秩序无存,人们关门闭户,躲在家中。
“诸位好似很紧张,嘉定又不是头一次被兵临城下。”昝万寿轻松笑道。
议事的人都愁眉不展,“可这次来的是按竺迩,此人虽不是场场皆胜,但也从未败过。”
“我听说过他,也算个名将了。既然他没败过,总会遇上败仗。”昝万寿自信道,“尚未迎战,你们就被其声名吓破胆了吗?这可不像和我四处征战过的人。”
左右诸将相互看看,对他担心道:“安抚从江南来,有些情况并不知晓。这个按竺迩有蹊跷,真在战场上相见,我们哪会怕他,可他会些旁门左道。”
“他不是普通人!”豁阿在门外喊。
“难道他有三头六臂?”昝万寿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不能轻看了他。他最厉害的,不是在战场上多有本事,而是那些旁门左道,这也是他保持不败的原因。”豁阿跨进议事堂。
她没被允许参与会议,所以只能在门外,这一步迈进,还大声嚷嚷,让昝万寿不高兴了。
豁阿直言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嘉定城经不住他的攻击。”
“一派胡言。不可扰乱军心,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昝万寿下令。
“别不把我的话当真!与他交战你会吃亏,根本不是同等的战斗!”豁阿叫喊着被兵卒拉了出去。
“我们继续。”昝万寿说道。
豁阿被带到远离议事堂的地方,兵卒才放开了她。她甩臂赶走他们,朝着路边的石子儿发气,把它踢飞。
昝万寿不可能战胜按竺迩,不是按竺迩有多善战,而是他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就算战场上打不过,按竺迩依然有办法置昝万寿于死地,豁阿很清楚这dian,所以她着急。也许自己刚才提醒的方法不对,应该好好解释的。
想到这里,豁阿心中又恼,在路边再寻小石子。
这时,身后却有人走来。豁阿回头,惊了又喜,昝万寿居然来找她了。豁阿瞬间收紧笑容,作出生气状,“你来干什么?”
昝万寿笑了,“生我气了?我还生你的气,什么事都瞒着我。我不气你是蒙古人,也不气你有丈夫,生的是你不告诉我,被揭穿后,更有掩饰意图。你怕我知道真相,不再理你了吗?刚才生气,不是听不进你的意见,当时那么多人,你说我军必败,我怎能不阻止你?”
“我知道,我已经反省了。”豁阿早不气了,拉住昝万寿的手,“其实,我不是蒙古人……”
“什么?”昝万寿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
豁阿却不说了,或许觉得这样坦白太唐突,想了想,才说:“我不知该从何说起。按竺迩最可怕的地方是异于常人的能力,说他近于神仙也不为过。他可以不用军队就进到城里,杀了我们所有人,所以他才有无敌之名。在四川只有一个人可以制住他,就是张安抚张珏。”
昝万寿听得糊涂,目光游移思考,但他还是顺着豁阿的话说:“我接到消息,张安抚已在路上。可我们与合州隔着江安军,江安军叛乱,张安抚必须先平江安军才能到达嘉定。我们只有耐心等待,就算按竺迩天赋异禀,我也不怕他,这个世界不是仅凭个人之为就能做事的。如果他真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窃国称王?我不信他有那么高尚,能取而不取。”
“他的野心哪是窃国称王满足得了的?”豁阿摇头,“我好怕,出于某种原因,他一定会杀你。”
“傻丫头,我在城里,他有那么容易潜入?”昝万寿抚摸豁阿头ding,“拖上几日,你最放心的表姐夫就到了。难道几日都拖不过去?”
就算在平时,从合州到嘉定,快也要花上几日,张珏不可能几日就到。豁阿担心不已,她相信嘉定城坚守数月没问题;可也相信,按竺迩决不会让攻城持续如此长时间,按竺迩目标不是城,是她。
夜幕降临,嘉定城内灯光辉煌,虽然大部分人都睡了,可城外大军聚焦,还是dian亮些,心里踏实。城外同样通明,元军营帐一清二楚,甚至可以看到走动的人群,扎营仍在继续。
豁阿披了件斗篷,急匆匆行于街道,她左顾右盼,没了人才敢继续前进。她抬头望城墙,如同看着个目标。
“公主,你要去哪儿?”
突然发出的声音把豁阿吓了跳,豁阿张望。
“我在这里。”黑暗中走出男子,“你打算出城见我吗?我神机妙算,主动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