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百勇士已到帐外……
“听声音,宋军近了。你说曹友闻能否得手?”火鲁赤望着帐外说,远方已通红一片。
孛尔台没说话。
“雨好像小了些。”火鲁赤欣喜与遗憾共存,“不过,哪怕毛毛雨,我们都不能外出。不然这么混乱,到是个会见你那朋友的机会。下着雨,我想他也不会出现吧?应在什么地方躲着。”
“两位那颜。”一小卒跪于帐外,“王子殿下请两位大帐一聚。”
“定是要我们出战。”火鲁赤回头看帐内坐着,还在看书的孛尔台。孛尔台虽未有言,但火鲁已明其意,对小卒道:“眼下情况危急,我们是当出手相助的。不过,雨天不出门,是我们的规矩,这条规矩比什么都重要。回去禀明王子吧!”
小卒一愣,只得应声而去了。
火鲁赤对孛尔台道:“看来我们只有在这里等。你那朋友来不了,等到个能传信的也行啊!”
孛尔台放下书,似发呆,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
宋军攻入回回寨。回回寨中住的都是回回兵,高鼻深目,说话哇啦哇啦。这些回回人都是跟着蒙古人来到中国的,没有故土之情,屠城掠夺极为蒙古尽力。现在被人宰,宰他们之人自然也不会手软,一刀不够,还要复捅一刀,恨意深刻,报复痛快。没多久便血浸大地,雨水、血水混为一滩。
雨虽小了的些,但还在下,张珏摸出只药瓶,仰颈把最后一料药丸倒入嘴中。皮肤传来的微痛,在药效下止住了。这是最后一粒药,另一粒已在两个时辰前,激战最烈的时候服下。再过两个时辰,若是雨还不能停,战斗还不能结束,他也必须退出,找地方躲避。
“杀了多少鞑子了?”王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喘气歇息。
他都觉得累,更别说其他人。
马敉宁杵着刀,一屁股坐了地上,已不顾地上是血是泥,反正自己身上干净不到哪儿去。
此刻,天已开始放亮,看得清周围了。朦胧中人影无数,休息的休息,还有些人在尸体中翻找。更远处杀声不断,不知打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