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绿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瘪着嘴弱弱的说:“表哥,早。”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说。她刚刚说的话怕是全部被表哥听了去,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狠毒的人呢?连死人都不放过的人,表哥会不会更加不待见她了。
“早。”玉天祁没有撕破脸:“表妹现在越来越爱说话了。”
宋绿水一愣,完了,表哥是真的开始厌恶她了。怎么办,怎么办?红着眼睛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圣王妃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她也不喜欢自己的侄女这样说一个死人。
“好了,别为难绿水了。”
玉天祁收回了停留在宋绿水身上的目光,回头对着圣王妃点了点头:“母亲,虽然我和范童相亲的事未能成,毕竟不少人都知道我们来扬州的目的。如今,我们不去范府看望看望实有不妥啊。”
“是啊,的确不能不去。那天祁你就替我和你父王去看看吧,也转达一下我们的心意。”
“是。”玉天祁应声,又用余光扫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宋绿水,才慢步退了出去。
玉天祁一走,圣王妃就板起了脸:“绿水,以后说话注意点。好歹你也是个郡主,怎么能如此不分轻重。”
宋绿水委屈:“知道了,姑妈。”
好好的喜事邹然变成了丧事,范府的门庭上挂起了白绸。
灵堂里,穿戴整齐的范童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躺着棺材里。
范晚领着一家子人都跪在灵前抽泣着,一眼望去,除了范晚,其他的人基本上泣而无泪。
“童童,我的好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早早的走了啊,你让爹爹我可怎么活啊。”
“爹爹的好女儿,你死的好怨啊。”
“我的童儿,我苦命的童儿。”
“呜呜……”后面的女人们也跟着做起样子来。
漱玉侯来吊念,范府奴才等不及通传就将人领到了灵堂。
本来还是哭声一片的灵堂突然肃静了起来,范晚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嘴唇颤抖着拱手行礼:“侯爷见谅,老朽未能远迎。”
“范老爷不必多礼。”玉天祁道:“死者为尊,我是来替家父家母还有我自己来尽份心的。范老爷节哀!”
范晚又感动又悲痛的抽泣着:“多谢圣王爷圣王妃,多小女落葬了,老朽定登门叩谢。”
漱玉侯一到,范蕊的眼睛就没往别的地方移过。
眼前的男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样的男子才是她范蕊的良人,那范童死的真是时候。她好像亲口对着她那好妹妹说声‘谢谢’,可惜,她那好妹妹永远听不见了,哈哈……
范蕊不动声色的就移步上前,款款福礼:“多谢侯爷来吊念妹妹,想必妹妹走的也安心了。”低着头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玉天祁,见人不回应。
也不气,也不恼,转头对着范晚继续道:“爹爹,侯爷怕是赶着来的,不如女儿带着侯爷去花厅歇会吧?”
“是啊,怠慢了。”范晚没理会,只是对着王爷欠了个礼,又侧着脸冲着边上的家奴说:“管家,快,带侯爷去喝会茶。”
“等一下。”范蕊见爹爹不接她的茬,急忙抢道:“还是让女儿去吧,毕竟是侯爷,哪有下人招待的道理。女儿会替妹妹好好谢谢侯爷的,爹爹放心。”
替?范晚不傻,瞬间明白了。也罢,童童已经没了,如果范蕊能嫁入侯府,到底还是不错的,只当童儿没这个福分了。
对着玉天祁尴尬的笑了笑:“去吧,好好伺候。”
“是,女儿会好好招待侯爷的,爹爹放心。”
机会终于来了,看了老天也偏帮她,到底是她比那饭桶有福气。
迈着莲花杏步,扭动着细柳杨腰,娇羞的笑着就随着漱玉侯跟着管家来到了花厅,一到花厅就将一众奴才婢子谴了出去。
玉手微抬,倒了杯茶水递给了玉天祁。
“侯爷请用茶。”礼数周全,只是眼睛却内涵娇羞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玉天祁本打算上柱香就离开的,不想就这么被带到了花厅。还有个心思不纯的小娘子在这里伺候着,这哪里像是自己妹妹死了该有的表情啊。
他分明感觉到面前的小娘子恨不得一口吃了他,惹的他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这范蕊是有意还是故意的,身上的脂粉香味重的好似今天范府办的不是丧事而是喜事。
反正他越看她越不舒服。
“范二秀不需要这么近伺候了,还是回去灵堂那边吧。死者为大,我这不无碍的。”
“侯爷身份尊贵,想必妹妹不会怪我的。”
让她走,这怎么行。还不容易等到的这个机会,她才不会傻傻的放过。
好在那个药剩下的一点她一直带在身上,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真是绝佳的好时机,岂能轻易放过。
玉天祁看人不走,也不再说什么,大不了不与理她就罢了。自顾自喝起了茶水,喝着喝着忽然觉得有些困了,刚想起身告辞,就什么也不知道的倒下了。
款款起步蹲了下来,范蕊的手在玉天祁的脸上游走着。
侯爷,日后我会好好照顾您的,今天就对不住了。
范晚在灵堂又待了一会,有些不放心。便唤了又回到灵堂的官家一起往了花厅赶,一到花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