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重新坐好端到桌子上,本该老老实实吃饭的凌楚楚更加变本加厉的闹腾起来。
一会儿汤太烫,放凉了又说太凉。
一会儿要吃米,一会儿要吃面,端上来以后又说要吃葱油饼。
蓝衣、绿衣,乃至后厨的师傅都快被她折腾死了。
凌楚楚可劲的作,到最后把自己也累够呛。
她歪在贵妃榻上,瞅着炎炎烈日,心里比外面的天还焦躁。
都作的鸡飞狗跳了,那个什么王爷竟也没有发怒。
十足一个变态。
凌楚楚在心里直骂王爷他娘,腰上别着的长流苏荷包也在她手里翻出烦躁的弧度。
玩了一会儿流苏,凌楚楚就下了贵妃榻往床边走。
边走还边吩咐身后亦步亦趋的两个婢女,“我要午休,你们都给我出去!”
蓝衣和绿衣的任务就是盯紧了凌楚楚,千万不要让她耍出花样来。
听她要赶两人出去,蓝衣第一个反对,“楚姑娘,你睡你的我们不会打扰你。”
“我这人毛病可多了,有人在身边睡不着。”
凌楚楚吊着眼角看她,十足一个女痞子。
蓝衣见识到她的彪悍,可仍旧心有不甘。
“奴婢奉命行事,楚姑娘还是莫要为难我!”
“行!我和你说不通,你把穆将军叫来,我和他说。”
凌楚楚往床上一坐,继续玩儿荷包。
蓝衣气得一张脸都变形了,她知道,即便叫了穆修年过来,结果也是一样的。这女人忒难缠了。
“姑娘好生休息,莫要做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
蓝衣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而后带着绿衣退出房间。
房里终于只剩凌楚楚一个人,她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双腿翘在一起想对策。
手中依旧捏着那个五颜六色的荷包,这荷包是她自己做的,里面塞着一些用香水浸泡过的木屑,请便而且香味持久。
荷包不是普通的扁圆形,而是一长串,六个椭圆形的小荷包组合在一起,上下排列,有点像一串辣椒。
凌楚楚当时做荷包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李二狗的事,她学聪明了,也懂得自我保护了。
每一个小荷包里面,除了有一小部分香料,还有前身包袱里的毒药。
六种毒药分了六种颜色,方便区分也方便携带。
更为关键的是,一般人肯定不会知道这是毒药,谁能想到凌楚楚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将毒药带出来。
凌楚楚躺在床上认真的看手中的荷包,想着找机会让这个王爷吃吃苦头。
梁子已经结下来了,她就不怕再结深一点。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就是亡命天涯,也比成为笼中之鸟的好。
凌楚楚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缓缓阖上眼睛小憩。
这一觉睡的倒也挺安稳,醒来以后华灯初上。
自来了异世就是马不停蹄的忙碌,很少有这么清闲的日子。
吃了睡、睡了吃,凌楚楚一天就是这些任务。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五天过去了。
凌楚楚依旧没心没肺的悠闲着,表面上平静,内心里已经是焦灼不安。
她想起白天在院子里看到的事,心想,今晚或许不太平。
今天一早,府上就来了一群歌舞班子。
箫沉淆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只是不能出院子。
凌楚楚出门散步的时候看到了,就问绿衣这些人是谁。
绿衣告诉她是王爷请来的歌舞班子,晚上要在院子里表演。
当时凌楚楚就想,这个什么王爷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
容忍她这么久,看来今天是要行动了。
正如她所料,下午的时候便有婢女送来衣服和首饰。
衣服华贵、首饰奢靡。
让她打扮成这样陪箫沉淆看歌舞,后面的事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凌楚楚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挣脱牢笼。
她攥紧手中的荷包,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一切正如凌楚楚所料,首饰和衣服送过来以后,便有两位嬷嬷模样的中年妇女过来帮她沐浴梳妆。
期间的过程是惨绝人寰的,凌楚楚向来随意惯了,从没有被这么折腾过。
头发被高高的盘起来梳成复杂的发髻,只有一小部分披在脑后,繁重的发饰压的脖子都快断了。
发髻梳完以后,当凌楚楚以为要脱离苦海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华贵的锦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在身上,盛夏的天气,包成了粽子没有中暑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这样还没完事,接下来就是化妆。
净面、涂粉、画眉,这一番折腾下来,几个小时过去了。
当凌楚楚再次睁开眼睛看向铜镜的时候,眼前有种金光闪闪的惊艳感。
她知道这幅皮囊很美,却从未想过盛装之下会这么美。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倾国倾城的美人原来是这样的!
凌楚楚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透过铜镜成功的看到身后的人那一张张失神的脸。
有了这张脸,今晚的计划应该可以成功。
凌楚楚紧了紧手中握着的荷包,蓝衣眼尖的看到她的动作,冷言道:“楚姑娘,你这荷包要留下。”
凌楚楚淡眉淡眼的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从小贴身带着,你让我留下来,恕难从命。”
凌楚楚语调虽轻,但透着无坚不摧的坚定。
蓝衣还想坚持,可想到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