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你从楚结香手里偷出来的,毒也是你下到老爷的饭食里,你现在反倒来污蔑我们。”
听到张氏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自己,戚氏暴喝着朝她扑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戚氏,你这个毒妇,真以为你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你和表哥私通,被老爷撞破,竟产生歹念害死老爷。”
张氏边打边嚎,和戚氏闹的不可开交。
“药是我偷的,但下药的却是你。老爷是你害死的,连大小姐也是你害死的。我顶多算是个知情不报。如今我被大小姐害死了,下了这阴曹地府,我自知罪孽深重,不要求能够得到好报,但也不至于入地府永世受罪。”
张氏为自己感觉到委屈,她只是个帮凶,并没有直接参与下毒残害楚文昌,凭什么让她死后要和戚氏和楚凌霄这两个直接的凶手受一样的惩罚。
张氏不停的咒骂戚氏与楚凌霄,戚氏则反唇相讥,两人从武斗转变为舌战。
楚凌霄却一直沉默着,她对自己突然死亡感觉很疑惑。
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府内发生那么多诡异的事,楚凌霄都一直坚信不是楚结香鬼魂作祟,而是有人故弄玄虚。
莫非这一切都是有人提前设计好,就是为了让她们自动认罪。
这个念头突然在楚凌霄脑中闪过,她大惊失色,刚想要阻止母亲不要胡言乱语,被张氏气到晕头转向的戚氏,已经先一步的道出实情。
“楚文昌这个老匹夫死了也是活该,就是我害死他的,哪怕我..”
“娘亲..”
楚凌霄暴喝着打断戚氏的话,可她终究是晚了一步,戚氏还是把不该说的给说了出来。
她这一句话,等同于认罪。
被楚凌霄这么一喝,戚氏失控的情绪瞬间清醒过来。
她呆呆的望着满眼绝望的楚凌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大胆戚氏,竟然谋杀亲夫,该当何罪!”
一道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突然敞开。
身穿官服的钱晟缓缓走近,他身边站着早应该死在狱中的凌楚楚。
他们身后跟随着很多人,楚千凡率领大批的衙役一拥而入,甚至连楚云实和楚木荷也在其中。
见此情形,戚氏知道大势已去,身体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她惊愕的望着缓步走过来的凌楚楚,咬牙道:“你不是死了吗?”
凌楚楚摊摊手,“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楚凌霄冷静下来,恢复到一开始的优雅,“钱大人,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钱晟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凌楚楚身边,对身后的衙役招呼道:“带戚氏、张氏、楚二小姐回府衙。”
张氏早已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当她看到女儿楚木荷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中计了。
可她已经把下毒的事说出来,虽然不是主谋,但也难辞其咎。
“木荷……”
张氏恳切的望着女儿,希望楚木荷能为自己求情。
“娘亲,你为何如此?”
楚木荷双眸含泪,悲怆又失望的望着她。
张氏视女为命,之所以和戚氏为舞害死亲夫,为的就是让女儿能够过上尊贵的日子。如今看到女儿眼底的失望,张氏心如刀绞,同时对自己犯下的过错留下悔恨的泪水。
“钱大人,你不能空口白话的污蔑我们。我母亲被张氏刺激,一时失语,你不能因为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就认定我们有罪。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说是我们害死了父亲?”如今的楚凌霄已经顾不得再去维护她柔弱的形象,她眼神犀利的瞪视着钱晟,冷声质问。
钱晟眉头微微皱起,偏头看向身边的凌楚楚。
看他这幅表情,楚凌霄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一半。
看来钱晟并没有真凭实据,才会玩这一出诈审,想让她们自动招认。
母亲虽然说出不该说的话,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钱晟也休想治她们的罪。
想到此处,楚凌霄的底气更足,脊背又挺直几分。
“钱大人,你可是一州之主,怎会和这个杀人凶犯在一起?若是我没记错,府衙曾经传来消息,说是楚结香已经畏罪自杀吊死在狱中。如今这人又是谁?”
楚凌霄抬手指向凌楚楚,一脸质问的睨着钱晟冷笑。
凌楚楚失笑着摇摇头,“楚凌霄,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若是肯自首,看在你们曾是楚家人的份儿上,我会让钱大人从轻办理。”
“楚结香,根本就是你杀了父亲,现在却来贼喊做贼。”楚凌霄转头质问钱晟,“钱大人,莫非你被这个杀人犯给收了?现在准备颠倒黑白来诬陷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本府怎么可能会袒护凶犯。”钱晟黑着脸道:“本府已经掌握到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楚家大小姐不是本案的凶手。”
楚凌霄闻言并不惊慌,反倒懒洋洋的开始整理方才因慌乱而弄皱的衣服,“喔!我倒要听听钱大人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为这个凶犯洗脱罪名。”
她虽然不知道钱晟为什么会突然与凌楚楚为伍,但当初的事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没有留下什么有利的证据。
钱晟并没有接话,反而退后两步将话语权交给凌楚楚。
见此情形,楚凌霄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又不傻,自然能看出来钱晟对凌楚楚态度恭敬。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等本事,连州主都被收了。
楚凌霄的手掌死死攥紧,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