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六口中的巧巧,同是儿时玩伴,一个惹人怜爱的憨妮子。之前的“李路”对徐巧巧心存好感,受到前主人的影响,听到徐小六说出事,心头不由一急,反手抓住徐小六的肩膀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李路使力也是极大,因为常年砍柴的缘故,他的力道显然不是徐小六这文弱书生所能承受的。被李路这么一抓,当下就直喊疼。
李路连忙放手,徐小六这才简明择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徐巧巧打小在清溪镇长大,一家三口开了一家包子铺,原本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可在两年前徐巧巧的母亲因病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其生父徐老三因为承受不了挚爱撒手人寰的打击,自此对家中的事不顾不管,整天以酗酒度日。可怜徐巧巧这么一个年纪不过十三的小丫头,不得不打理起家中的生意。好在她早早就学会自家母亲的手艺,打理起来也不算难事。
然而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徐老三竟然开始赌博,兴许是他本就没这运气,不消小半年,就将家里败了个干净。虽说包子铺的生意极好,但这一天不过百余枚铜板的收入显然不够徐老三输,短短一年半时间,就欠下一屁股债。
就在今儿早上,徐老三的债主,镇上出名的恶霸徐屠找上门来,扬言就要将徐巧巧抓去青楼卖了抵债。
这要真是让徐屠给掳去,徐巧巧的命运可想而知!
李路一听徐小六说完,登时怒火滔天,心想活腻歪了,连小爷的女人都敢动!随手抄起门边的一根捣火棍,径直往门外跑去。
徐小六不迭嚷了一声等我,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在里头干活的徐老爹眼见着李路跑了出去,以为这小子又偷懒跑去玩了,火气噌噌噌的就往外冒。奈何李路早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就是想教训这混小子也得等回来再说了。
“朽木不可雕啊!”徐老爹摇头一叹,莫名的感到丝丝伤感。
李路自然是没能听到徐老爹的话语,徐巧巧的包子铺距离他那宅院不是很远,不过小半刻钟,他跟徐小六就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这时的包子铺早就被看热闹的行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李路心中着急徐巧巧的安危,大喝一声,“让开让开。”
看热闹的行人见李路气焰汹汹,还提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子,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忙是让开了一条缝隙。
他人还没走进去,里头就传来一声哀嚎。李路仔细一听,知道是徐老三的声音。他对这徐老三没啥好感,听见他那惨叫声,也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心系徐巧巧的安危,李路还是连忙跑了进去。
刚看一眼,李路心头泛起邪火,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冒着寒光盯住站在中间的一个彪形大汉。
包子铺里面一片狼藉,新鲜出炉的包子被掀翻在地,数张桌椅林林散散横竖其间。徐巧巧就瘫坐在混乱的地面上之中,衣服也破了道口子,露出里头白嫩的肌肤。沾了污垢的脸上满是泪痕,让人看的好不怜惜。
李路顾不得心疼,连忙跑过去,将穿着的皮甲子披在徐巧巧的身上,口中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浑身气得发抖。
徐巧巧感觉到有人碰她,忙不迭仰起头来,一见是李路,好容易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如开了闸的水一般簌簌往下掉,喊了一声李哥哥,哭得梨花带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脚被打折了的徐老三心头悔恨,尽管徐屠对他拳打脚踢,他还是死死的抱住徐屠的大腿,口中直叫唤道:“女儿,女儿快跑。是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徐屠见突然跑出来一个毛没长齐的兔崽子,抬脚狠狠的踢了倒在地面上哀嚎不止的徐老三一下,调侃地道,“哟,小崽子是来英雄救美呢?”
拥着徐巧巧那因为害怕而颤抖起来的身子,李路眼冒寒光径直盯住站着的那个彪形大汉。见着恶霸徐屠戏谑的看了过来,他大喝一声,“徐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现在要是走掉,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知道我大师兄徐浩楠的厉害!”
“你是谁?”徐屠听李路报上徐浩楠的名字,原本气焰嚣张的他也不由微微收敛了几分。
他徐屠在清溪镇本就是一大恶棍,就是见了官府的人也不假以颜色。唯独对这徐浩楠心生忌惮,此人年纪不过三十四五,可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平日里见到便是退避三舍,现在就更不想因为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招惹到清溪书院的人!
“清溪书院李路!”
“李路?没听说过。”徐屠眉头微皱,审视着李路道,“你说徐浩楠是你大师兄?”
“没错!我告诉你,招子放亮点。不然等我大师兄来了,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路毫不避违与徐屠对视,清澈的眼神之中不见丁点胆怯。
徐屠见他似有依仗,本是警小慎微的他也不由正色。但想着就这样走掉又犹不甘心,于是他道,“既然是徐浩楠的人,我徐屠也给个面子。”
听徐屠这般说道,李路刚想松口气,又听徐屠道,“不过,怎么着也得先见到徐浩楠不是?我给你一刻钟,清溪学院到这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吧?见到徐浩楠我徐屠抬屁股走人,这徐老三欠的三百两纹银,我也不急着要,如若不是——欺骗我的人绝对没好下场!”
“你没有这个机会。”李路冷哼一声,眼珠子一转,喊了一下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