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坪上,一众弟子毫不懈怠,认真学习剑法仙术,便是连云天青都老老实实的一早就开始练剑,负责督促的玄震和夙瑶对视一眼,均满意的点点头。
夙汐疑惑的看着云天青,微微一笑,“虽说事关三年后网缚妖界时的安危,但难得天青师兄也会这么认真啊,这几天都没有逃了早课,而是乖乖的来练习,夙瑶师姐的脸色也好多了。”
“这你还不知道啊?”夙莘双手负在身后,凑上前对着她挤眉弄眼,“玄霄师兄和夙玉师妹前往禁地修炼,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人了,天青师兄身中相思之苦,除了把精力放在修炼上,他也没什么事好做了。”
“夙莘师妹,你又在说我什么呢?”
“天青师兄!”夙莘夙汐惊得险些跳起来,夙莘拍了拍胸口,抱怨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们了!”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夙莘师妹你刚才肯定又是在和夙汐师妹编排我的不是,这才会被我吓到吧?”云天青眯着眼,笃定的说。
“这个……”夙莘眼睛转了转,蓦地凑上前,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天青师兄,你很久没见到夙玉师妹了吧?”
云天青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小夙莘想说什么?”
“天青师兄,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担心。”夙莘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点点头,双掌一合,“虽说修道之人无需顾忌太多凡尘俗礼,但玄霄师兄和夙玉师妹两人一起待在无人的禁地修炼双剑,其内种种我们丝毫不知,天青师兄你心慕夙玉师妹,现在心里一定很担心对不对?”
云天青这回倒没有回避或否认心慕夙玉这个话题,而是双手抱胸,悠然的道:“为什么要担心,难道夙莘师妹信不过玄霄师兄的为人吗?”
啊?夙莘当然不会也不敢说自己信不过玄霄的为人,玄霄的心性品行在琼华人人皆知,且他心中也早有心仪之人,若说他在修炼双剑其间会和夙玉发生什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提起这个话题也是为了把云天青的注意引过去,顺带的也带了些调侃的心思,却没想到这回云天青的表现居然会这么镇定。
云天青无视她惊讶的目光,径自把视线转向正和玄霖小声说话的夙琅,心中腹诽,他能说玄霄师兄偶尔几次深夜从禁地回到房间休息时,那冷得能冻死人的脸色吗?他能说他好几次都看到玄霄师兄是从大师姐和二师姐房间的方向回来的吗?他能说他好几次都听到玄霄师兄睡梦之中或温柔或含怒的叫着夙琅师姐的名字吗?
不能。因为他不想领略羲和玄炎的威力。
玄霄师兄已心有所属且爱慕至深,夙玉的性格他也了解,不可能去招惹玄霄师兄,对于这一点他从不担心,只是……夙玉你什么时候从禁地出来啊?!
“云天青,夙莘夙汐,你们不好好练习,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什么?”夙瑶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啊!夙瑶师姐!”云天青回过神来,从容道:“哦,夙莘师妹的剑法曾得夙琅师姐指教,我和夙汐这是想要和她探讨一番呢。”
夙瑶看向夙莘夙汐,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夙瑶没再说什么,只淡淡扫了云天青一眼,走开了。
“话说夙瑶师姐今天的心情不错啊,夙琅师姐也是,难道是吃到很多的甜食了吗?”云天青捏着下巴,眼神转向不远处的夙琅,虽是面色平静,却仍能看出神色透出一股欢欣,曜石般的黑眸好像也比往常明亮几分。
“说起来也是呢!”夙莘疑惑的目光在夙瑶夙琅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夙瑶师姐和夙琅师姐的心情都很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很简单。”夙汐神秘一笑,引来云天青及夙莘的注意,“因为明日便是夙琅师姐十五岁及笄的生辰啊。”
“诶?真的吗?”夙莘惊讶的瞪大眼。
夙汐肯定的点点头,“是真的,我也是昨日偶然听师兄提起的。”
夙汐的师兄是玄霁,两人师承青阳长老,既是玄霁说的,应该是错不了。不过……
“原来夙琅师姐这么小啊。”
深夜,玄霄收起羲和,从禁地走出,于剑林遇到同样回剑舞坪弟子房休息的夙玉,只冷着脸点了个头,随即疾步离开。
夙玉无奈的苦笑,自两人成为双剑宿主,同在禁地修行,却是处于禁地两方,毫不干涉。平日里除了出入禁地时的偶遇,竟是从不曾见面交谈。她心知因双剑择主一时,玄霄已对她心存芥蒂。虽并不在意玄霄的态度,但她心中却是茫然,无人之时常常回想起那日师尊的话,难道她的存在,仅是为了双剑吗?只因她是生在阴时阴刻的至阴之人,方能得上琼华,方能得到掌门及长老的垂青?这一切均是因为她的体质为他们所需,而并非她这个人?
玄霄回到剑舞坪,却是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快走几步,来到另一扇房门前,见内里烛火已熄,漆黑一片,虽早已预料,心内却仍是失落。
他心知自己每日回剑舞坪时已是夜半,琼华诸人皆以入睡,前几番来此,其门内之人亦早已歇下。心中纵是知晓见不到那人的面,可是却每每敌不过心中的那丝冀望,脚步不受控制的来到此地。
如往常那般站了片刻,待心绪稍稍平静了些,玄霄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远远的见到自己房中的灯火昏黄,心中暗嘲,这云天青日日守着等他回房,不就是为了从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