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都紧张起来。原本浪漫到让人流泪的气氛,顷刻冷却成鸦雀无声,冷却成让人都喘不过气来的紧张。包括阮灵在内,许多人都无法理解净璃此时的用意。

她几乎等了一辈子那么久,就是为了等青爵这样一声直白的表达。可是今晚已经等到了,怎么她不赶紧点头答应,反倒要再反问上一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对于青爵来说又原本该是简单的,可是越是看似简单就越透露出回答起来肯定反倒另有机窍——如果青爵回答不上来该怎么办?难道今晚就这么撂这儿了,就不答应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青花和月的团队里,站在一边的纳米却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里浮现起了笑意。阮灵扭头瞄见了,咬破嘴唇犹豫了大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向纳米靠拢过去。好吧好吧,以阮灵的个性,一瞧见纳米那样儿的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为了今晚上,她也豁出去了汊!

遥遥站在人群之后,早已哭成泪人儿的邓娴雅,却懂了女儿的心。

便比如邓娴雅自己与傅豹生当年,永远是傅豹生高高在上,邓娴雅谨守着自己的身份,事事顺从。虽然邓娴雅年轻时也仿佛今日的净璃一般,有小小的棱角,两人私下里的时候,邓娴雅也没少了去反驳傅豹生的话;但是总归那只是私底下。于是傅豹生后来做出人生的选择,归顺了家族利益的需要而迎娶了徐玉凤的时候,邓娴雅只有默默哭泣,却不能不顾身份地做出反抗的举动朕。

仿佛傅豹生就是天,他做出的任何决定她都只能接受,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后来的净璃与青爵之间,便也仿佛重演了邓娴雅与傅豹生之间的一切。青爵的性子同样地桀骜冷硬,甚至比傅豹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净璃虽然也有自己闪亮的光芒,但是最终她还是会甘心听从他、顺着他。说到底不过是不舍得让他生气,更不舍得眼睁睁看着两人的关系再度碎裂。

归根结底,她们母女不是习惯了逆来顺受,而是都是源于一份痴心吧。

可是她邓娴雅的痴心,终究后来在傅豹生一个个女人之后变成了伤心;于是女儿净璃便不想这样重演。就算此时,净璃依旧想要借助这样一个问题的形式,在心灵上与青爵站在同样的高度。

并不是说,青爵跪倒求婚了,她就一定要答应——净璃也要让青爵明白,不光是她能听懂他的话,净璃一样要求青爵要听得懂她的心……

只有真正并肩而立的两个人,才能真正平等地相爱。净璃想要的这份平等,却也终究只是为了能与青爵一生相伴……

可是即便母女连心,这一刻的邓娴雅也并不能完全猜到女儿的心思。所以就连邓娴雅的目光都落向青爵身上去——也许那个答案,这个世间只有一个人能知道。

现在就要看,青爵是不是那个唯一知道答案的人了。

通向净璃心灵世界的通路只有一条,只有一个人能够获准进入。而能否打开那扇门,就要看青爵自己的造化了。

全场鸦雀无声,却仿佛能听得见每个人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紧张地跳动。

在净璃的注视下,青爵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才是他的孝儿。看似柔弱,看似万事都顺从他,实则每一回反倒其实都是他败在她的手下。她可以九千九百九十九件顺从他,却唯独有一件事永不顺从——她总要他的心平等以待,甚至她可以放弃一切却只要政府他的心!

这也才是他最爱的孝儿——是她的坚定和执着让他一次次不得不躬身自望,不得不自己去捋清那心里的迷惘,不得不,越来越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得不——倾尽一生所有的心力,以与她的心相抗衡。

这是一场无形的较量,赌注是自己的心,期限是一生。

少顷——时间不长,可是对于那些翘首以待的宾客来说,这时间长得仿佛洪荒——青爵终于长睫轻颤,含笑睁开眼来,澄澈而又熠熠地凝望净璃。

“我想我猜到了——在我们拍摄《我们结婚吧》之前,胡导曾经将韩国版本的带子拿给我看。我当时有些不屑一顾,你却按着我让我好好看完,说这是功课,也是对节目组,对导演,对观众负责。”

净璃终于细细舒出了一口气,隐秘地,挑起了唇角。

“韩国版本的《我们结婚吧》,在婚礼的环节多数采用西式婚典形式。每当那个环节,你总是看得很专心。我则顶多去仔细瞧瞧新娘子的身材,顺便看看她们的婚纱。”

现场终于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微笑,之前紧张的气氛放松下来。

是啊,这是男人的通病吧,就算心有所爱,还是会忍不住去看看新娘子的身材……青爵能在这时候说出来,让大家只觉想要微笑。

净璃也含笑,眼中的泪却又是跌落下来。

青爵抬起手臂,手指轻轻轻轻拂过她的牛仔衬衫,再落到新加上的雪纺裙摆,“-,-;-,-……”

青爵刚说到这里,一直无声落泪的净璃忽然哭出了声儿来!

全场宾客却还在诧异中,除了极少数的有西方背景的人士,以及一些常读爱情士也跟着哽咽出来之外,大多数人还在云里雾里。面对台上台下的哭声,就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青爵的泪也滑下来,“这衬衫是旧的,加入的雪纺裙摆的构思却是新的;将牛仔衬衫融入婚纱设计的思路是国际大牌设计师的原创,你从他们处借来;还有这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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