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低着头掀开帘子上了车,低头问道:“你怎么出宫了?”
独孤长信见她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寒气,便主动伸手去将青鸾的手握到自己的手心里,不喜不怒的说道:“怎么喝了酒,身子也不见暖?”
青鸾浅笑一下说道:“我是冰髓,骨头里都透着寒气,哪里能暖和了。”
独孤长信见她有点僵硬,便拉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将青鸾抱到自己腿上,露出一丝浅笑,低声问道:“以前还没这么拘束,怎么过了昨晚,反倒看都不敢看我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亲密的缘故,青鸾自己也控制不住,见了他便想起那些画面,会不自觉脸红。
“可能过几天就好了,我还有点不适应。”青鸾如实的说,而且还说的一本正经,一点没有风月的感觉。
独孤长信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又低声在她耳边问道:“用了太医的药浴,还流血吗?还疼吗?”
青鸾眉头微蹙,仍旧正经说道:“身上的淤青都化了,下面还疼,这一天都有血丝,今晚回去再泡泡吧,太医说明天还有的话,就不太好了。”
独孤长信对此是最担心的就是青鸾的身体,听了这些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明天还不好,就让紫凝给你看看,她不是外人,秉承了济世的医术,想必比太医院那些人强许多。”
说到医术,青鸾犹豫一下问道:“听说太医院的总领太医被撤职了?”
其实青鸾的话才问到一半,独孤长信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紫凝不是外人,以后你的身体,也只有她能照料,这首领太医的职位,只要她医术好,当了自然顺理成章。”
闻言她浅笑:“你一开口便是首领太医,好大的手笔,我本来只是想让她去太医院从医女做起的。”
独孤长信不搭理她这些话,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让紫凝做个医女,又怎么会直接问总领太医的事?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昨天忘了问你,让紫凝去看收藏我生母遗物的库房,是想看什么?”
既然被人识破,青鸾便不做隐瞒了,认真与他说:“你还记得慕容珏宸说的青铜山庄吗?”
独孤长信闻言嗤笑一声:“此人一生好耍诈,他的话,不可尽信,说不定又是什么无聊的事情,引我去上当,最后再在天下人面前把我嘲弄一番。”
青鸾却突然把他的脑袋掰过来,面对着自己,非常非常严肃的说:“我不认为他是骗人,或许最后的结果不是好的,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大隐情。跟你有关。”
独孤长信看她这么认真,也不忍心一盆凉水泼下来,只淡淡说道:“青铜山庄与魏国素无交集,与我更没有关系。”
“可是那天晚上我发现一件事情,你想不想听?”青鸾的眼睛与他直直相对,她的眸光如水,看得独孤长信甚至有一点心猿意马。所以他搂着她纤腰的手一紧,在她额上落一吻,呢喃道:“你说的,我都想听……”
青鸾也不管他身体的变化,直接说道:“我发现你跟慕容珏宸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的轮廓,只是你们的眼神不同。”
闻言独孤长信的身子一僵,原来的一点风月之情全都消散了,只问了两字:“什么?”
青鸾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脸,认真说道:“慕容珏宸与你不同,他从小生活在苦寒之地,生存的艰难让他养成了狡诈无常的脾性,所以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充斥着满满的狡黠,看起来妖魅无比。而你长期的隐忍和礼佛,让你的眼睛平静无波,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所以在他强调青铜山庄之前,我从未察觉,你们的长相竟这般相似。”
独孤长信的眉头皱的更深:“就算我与他长得像,又跟青铜山庄扯上什么关系?”
“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青铜山庄现在的掌门人聂小凤,根本不是聂家的亲生女儿,而是南宫世家,南宫卿卿的同胞妹妹。而慕容珏宸第一次提起青铜山庄,就是在受你一掌之后。”
青鸾说完话,独孤长信眸光闪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许久,他与青鸾说道:“母亲的遗物中,的确有一把上好的青铜剑,父皇说这是他送给母亲的……”
青鸾仍旧坐在他的腿上,见他已经明白过来,便不再多言,只静静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独孤长信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喉咙微微划动几下,却没有如青鸾预料的一样再说下去,他就这样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他的武功都是母亲所教,当时没与人对打,根本不觉得他和生母的武功多高,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笃信,是先皇后杀死了自己的生母。现在想来,母亲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儿子,那么她的武功一定是世所罕见,怎么会轻易被杀?
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车辇停下,有禁军过来在车外说:“殿下,已经到福临殿了。”
独孤长信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指在青鸾姣好的脸上划过,勉强扯起一丝笑容:“不想了,回去,陪你用药浴。”
青鸾点点头便跟他一起下了车辇,走了一会青鸾才反应过什么,打独孤长信一下:“我自己洗,不用你陪!”
独孤长信一直沉着的脸终于发自心底的笑了,甚至在青鸾打他的时候,还与她交起手来,于是两人便在清冷的月色下,你一拳我一脚的比划起来,两道黑色色的影子你来我去,在宫灯的照耀下,拉的长长的。
于此同时,王云因为怕马背颠簸,所以一路上把紫凝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