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来的时候,口中漏风吐字不清,小短手与小短腿朝天乱瞪。
一温婉女子将我抱在怀中,不停的拍打着我:“离儿乖,不闹不闹,一会儿奶娘就来了啊。”
我想起来了我没喝孟婆的汤就直接来投胎。经过头脑发胀的挤压才从现在这个我娘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然后体力用尽,也不知过了多久。
对!我又投胎了!
不仅我投胎了f诗仁也投胎了!
荆离让我和计诗仁去投胎,开了外挂改了命盘的,永生相爱,永世相惜。
这第一世我们俩不喝孟婆汤,圆了上一辈子我守寡的不甘心,计诗仁没和我一起的不甘心,和我们俩在一起几月也没能圆房的不甘心。
正想着,叮叮咚咚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很快离我越来越近。
一个四五岁的金冠小童跑了过来,认真的打量我。然后张嘴温柔一笑,露出俩漏风的大门牙,不清不楚的吐出两个字:“离非。”
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我一见,唉,这不就是我的小相公吗?
伸着小短手,小短腿儿,我要我相公抱。
我娘一见,小心翼翼的将我交到了他手中,见我对他极为亲密,嘴里温柔的说着:“仁哥儿,以后我们家离儿做你的小媳妇儿怎么样。”
嘿,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吗?
这个好。
不客气的朝着计诗仁的嘴上吧唧一下,先盖个章,看他这小模样以后一定贼帅,怎么着也不能被别家的姑娘给撬走了。
不过。这一世,我不姓扈姓夏,他不姓计姓柳。
住我家隔壁,打他生下来就老往我家跑,我娘说自从她怀上我以后,他就撒泼的丢了自己家。把我家当成了他家,恨不得一天到晚住我家。
他娘一到吃饭时候就来揪着他耳朵,“柳诗仁,你还要不要羞耻了,人家小离非还没嫁给你呢,你就看的紧巴巴的。”
这大概是我一岁的时候。
我娘温柔的回道:“云姐姐,现在仁哥儿一天到晚往我家跑,等我家的离儿长大了,就是她住你家的时候了,总会赚回来的。”
嘿,我娘这算盘打的太好了,到时候我要赖在夏家不走。那计诗仁还不是要跟在我屁股后头。
不过想到我上一世的爹扈谈,我就有些对不起他,他最终还是一个人过,因为扈离非已经死了。
摇摇头,人嘛,总要经历悲欢离合的。
等我两三岁下地能自己跑的贼快时候计诗仁已经要在学堂读书,我没羞没躁的去学堂找他,我相公这么帅,万一路上被女土匪给看上了咋办。
我成了江洲除了名的柳家没羞没躁的小媳妇儿。到八岁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看我都是以看柳家媳妇儿的目光,不过那时候计诗仁已经帅的一塌糊涂,虽然稍显稚嫩,但是我知道他就是会长的好看。
不少姑娘家在我身后议论纷纷我都知道,计诗仁读书不过关,经商一把好手,不过十二三岁就能掌下柳家大笔生意,江洲不少忻娘对他使劲儿的抛媚眼。
当时我就站了出来,大吼一声:“柳诗仁已经名草有主儿了,你们别惦记了。”
我娘我爹基本已经扶额不想看我,拿夏善人的话来说就是:“你看以后仁哥儿要是不娶你了,你还嫁不嫁的出去。”
临婚退货这事儿可是发生了不少。
为了安我爹的心,我当即就把计诗仁从学堂里拖了出来,当着我爹的面在他脸上盖了个章,“爹!这下你们作证!他必须对我负责!”
计诗仁傻呵呵的笑着,我爹皱着眉头逼着眼睛,神情基本已经绝望。宏扑讨技。
计诗仁当即把他贴身佩戴了十年的玉佩给了我,有礼有节的朝着夏善人鞠躬:“伯父伯母,请二位不用担心,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爹,娘,这一声算我提前叫的,五年后,离儿一及?我就取她过门。”
夏善人一拍脑袋,没接装茬口吐为快道:“我闺女不正常,仁哥儿你怎么也跟着不正常呢。”
我一翻白眼,女红女诫那些我都是会了的,下的厅堂上的厨房,我是多好的媳妇儿呐,就这么被我爹我娘给埋汰。
事实难于雄辩。
等到计诗仁年满十五的时候,追他的姑娘基本算是满大街的跑了,他牵着我一步一稳的漫步江边,假意来了个月下定情,我都忍不住调侃他,都老夫老妻了还怕这干啥。
等我年满十三,计诗仁用他自己赚来的三万两银子给我下了聘礼,我爹给激动的。
但是随即又想了想,小声的跟计诗仁讨价还价:“仁哥儿,离儿才刚满十三,要不你再过几年再娶回去?”
得了,现在知道家里没我撒泼闹腾不热闹了。
云姨倒是高兴的几天睡不着,就等着我过去陪她,说这下我能正大光明跟她一起了。
所以我不耐烦的跟我爹说:“爹,我就在隔壁呢。”
我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一番讨价还价后,先定亲,等我年满十五再娶我。
我想提前做些没羞没躁的事儿,被计诗仁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一直到我年满十五,大红嫁衣耷拉在我身上,红色的盖头遮住我的视线,我摇椅晃的坐在轿子里,喜轿绕着江洲城转了一圈,我才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一世,我们也是这样,家在隔壁,绕城一圈。
砰砰砰,三声踹脚的声音传来。
一只如玉的手掀开轿帘一直伸到我的盖头下方。
“娘子,出来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