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小声的抽泣,后来变声大声的哭号。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哭成这个样子,那是极度的绝望下才能发出来的哭声!我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说:‘兄弟,你做的没错,是我也会把那几个畜生开膛破肚的……’蝎子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那样哭着,长大了嘴巴,鼻涕眼泪一起滚落到地上……”
周明久久的不说话,他也为这个极度悲伤的故事深深震撼着。
一个父亲,为了女儿双手沾满鲜血,又有谁能够说他做错了!
陈云超叹了口气:“后来我经过旁人的口又知道些内幕,残害了蝎子女儿的那几个畜生,也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而已,他们平时就爱杀些猫啊狗的来玩……”
周明彻底怔住,他以为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必定和蝎子有着什么血海深仇,谁知竟是一群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这更让他觉得受不了。[
“打开蝎子的心扉之后,我们二人的关系自然更进一层。他把我视作在这监狱中唯一的朋友,三天两头到我这窜门——你没听错,在号子里也能窜门,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在监狱里这样的横行无阻,什么也不用去做,狱警也把他当作大爷一样供着。托他的福,我也能享受些大爷的权利。自然不用多说,我们哥几个成了真正的监狱之王,虽然蝎子一再要求不要找那几个老大的麻烦,我也满口应承,但我总管不了老魁他们吧?老魁他们有事没事就把那几个老大拎出来戏弄一番,每天起床的时候打一次,睡觉的时候打一次,完全把他们当作健身的工具,那几个家伙整日伤痕累累的……”
“哎,哎。”周明斜着眼睛说:“你管不了老魁他们?哄谁呢,肯定是在你的授意之下,他们才敢这么干吧?而且照你的脾气,肯定背着蝎子大叔也打过他们很多次。”
“哎呦,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陈云超呵呵地笑着,摸着头说:“真被你说着了。我碍着蝎子的面子不能明着欺负他们,但蝎子也碍着我的面子不好去说老魁他们。有时候我手痒痒也会趁蝎子睡着了,拿他们几个取乐……唉,监狱里嘛,实在没什么娱乐项目。”
周明知道陈云超轻描淡写的“取乐”肯定没那么简单,就他这样的无赖,还不知道想出些什么怪招来恶整那些人呢。不过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那几个老大也是罪有应得,犯在超叔他们手里实在是有够背,问道:“超叔,讲重点啊,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蝎子其实是组织里的人?还有你是怎么差一点就加入组织了?”
“嗯嗯,你听我慢慢说。”陈云超想了想,说道:“蝎子在监狱里真是比大爷还大爷,除了不能出狱之外,哪里都能去得,比在他们家还自由呢。时间久了我肯定觉得奇怪啊,而且我俩的关系也越来越熟络,没什么不好聊的,便找了个机会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