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足有普通男人的拇指粗，大汉每抽几下，还会从旁边的水盆里蘸点盐水，这样每一鞭子抽下去，都会带起衣物的碎缕，夜斯昊也会禁不住地全身痉挛起来。
可是他紧咬着牙关，确保每一次的鞭打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用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夜斯洛……这次被你抓到……算我倒霉……我咒你……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破碎的诅咒从他被鲜血濡染的嘴角溢出，夜斯洛仿佛充耳未闻，端坐在餐桌旁，垫好餐巾，目不斜视，甚至是面带微笑地吃起三分熟的牛排来。
染着鲜红血色的牛排，被他技巧高超地切割成一块一块，银色的叉子叉起牛排块，放进口中，不发出任何声音地细细咀嚼着。
程流离端坐在他对面，抬眼看到的是夜斯洛几乎生食牛肉的一幕，侧过头去，旁边便是夜斯昊惨遭鞭刑的场景。
她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手里紧紧地握着刀叉，目光却根本没放在任何食物上。
即便夜斯昊伤害过她，并且差点将她强暴，可是女人的本性，让她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
胃内一阵阵地开始作呕。
没过多久，经历过一次大的抽搐，夜斯昊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怎么不吃？难道看着这一幕你不开心么？”端起水晶杯咽下一小口红酒，夜斯洛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露出牙齿的大鲨鱼。
“……”程流离无言以对，过了好半晌这才哽了哽喉头，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把我妈妈关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别的人都与她无关，尤其这人是夜斯洛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俩的宿怨情仇盘根错节，她并不想介入，也犯不着为了此人浪费向夜斯洛求情的机会。
“你说的是——程琴？”
明知故问！但是她不能不答，只得点点头，“是。”
“她不在我手里。”
“可是，你明明……”她还记得他在索亚其教堂展示给她的那张相片，程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下嶙峋的骨头。
突地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你！照片是合成的！？”
“bingo！”夜斯洛嘴角噙笑，几乎温柔可亲，“是我手下电脑第一高手ps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穿了！”
程流离气得手指都颤栗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却终于还是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那算了，我自己会找到她的……”
“不，这辈子你都休想找到她！”夜斯洛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
“为什么？”一丝不祥的预感袅袅升腾，她霍地再次站起身来，双眼满含惊惧，连嘴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声音更是变得支离破碎，“你，你杀了她？”
以夜斯洛的嗜血变态，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没有。”夜斯洛继续晃动酒杯，煞有兴味地看着她的惶乱失措，悠悠吐出两个字。
“那她到底在哪里？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我不是说过了么？她不在我手里，你听不明白？嗯？”冰冷的话语，让人恍若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是君临天下般充斥着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场。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她，难道不会让人产生歧义吗？”
“意思是她被人关了起来，关在一个你这辈子也无法找到的地方——但不是我干的——这回明白了吗？”
“她被人关了起来？被谁，关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程流离紧追不舍。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夜斯洛拿起餐巾擦了擦口角，没有看她。
“什么？”话题转移得太快，程流离尚且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
“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下的种？怎么，离开不过三四个月，连耳朵也变聋了么？”冷冷地掷下餐巾，夜斯洛抬起头，一双深思的黑眸定定地擒住她蓦然失神的目光。
“……”
她半天无言以对。
“是他的？”夜斯洛用下巴指了指被绑在一边昏死过去的夜斯昊。
据他探知得来的消息，这个一直被他宠在掌心里的弟弟，不止跟敌人勾结背叛了他，并且还给程流离下了媚、药妄图想要染指她。
程流离的脸庞几乎可以用惨无人色来形容，紧咬着下唇，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不是……但请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这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不去回答……”
事实摆在眼前，很清楚，孩子不会是夜斯洛的，自从她流产后回到冷玉宅，他们一直没有过床底之欢，孩子不是他的，那么是任何别的男人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还是，跟你颠、鸾倒凤的男人实在太多，连你自己也记不清了？”
夜斯洛继续残忍地开口，下巴紧绷，牙关突起，幽黑的眼底狂妄地跳动着两族血红的火焰，
“……程流离，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就个人尽可夫的——表、子！”
程流离死死地抿着双唇，他每说一个字，她便抿得更用力一分，直到粉唇彻底地抽去血色，苍白失血得如同菲薄的百合花瓣……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裂开了一个大洞，随着他那些残忍的话语，无止境地往下坠落！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中，从喉咙不见光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涌出来，然后又被时光的齿轮丝丝碾碎，连剩下的零星碎片，也被完全掏空……
直到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那两个字眼，她仿佛是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