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姑娘的好意,但今晚还不是时候。”
“可是你的伤怎么办?”
“无碍,只是要劳烦姑娘给我找一块布帛,我先自己包扎一下就好。”萧南冲她摇了摇头,让她宽心。
“这还无碍?你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妖冶惊呼一声。
话是这么说,妖冶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帛来,重新挤了毛巾将伤口周围的血迹仔细地擦干净,然后才把布帛递给他。
萧南虽然伤在前胸处,可是要将长帛环绕之时,还是废了一番力气的。大概是牵扯动作过大,他眉头轻皱了一下,却不曾哼哼半句。
妖冶看着他苍白的面孔,索性就好人做到底,接过他手里的布帛替他绕了起来。
心,却猛地一颤。
曾经,她也是这般为另一个男人包扎伤口……
该死的百里云开,都已经不要她了,为什么还要不断地出现在她脑海里骚扰她!
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在狼群之中不顾性命的救她?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很喜欢她的样子来,让她泥足深陷?
妖冶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睛猛地眨了几下,努力将其中晶莹消化干净。
萧南因为她突然的靠近愣了愣,柔顺的长发撒下,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丝丝****,一点点得麻到了他心里去,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可疑的红晕。待她包扎完毕,他一掀袍角意欲下床。
妖冶忙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嘛?”
“打扰姑娘了,在下要走了。”
“去哪儿?”
“没地方去你还装什么清高。”妖冶轻哼一声,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今晚你先留在这里吧,明日天亮再走。”
“可是这样……方便吗?”萧南被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弄得尴尬不已,有些迟疑开口问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都霸占我的房间这么久了,要是现在出去送死,我岂不是白费了一晚上的功夫?”妖冶没好气地又给了他一记白眼。
萧南讪讪地垂下头,“那就多谢姑娘了。”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冰冷生硬,可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关心?
整个晚上,妖冶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细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黑夜里,萧南睁开眼,一双晶亮的眸子温柔地打量着她。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可是像她这样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他承认,一开始看到她,的确被她的外表震撼了一下,可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并不在此,而是她的外冷内热、嘴硬心软。
这个女子,若不是青楼女子该有多好……
萧南被自己突然萌生的念头吓了一跳,凤眸中分明写着一片愕然。
他这是在想什么?
才见了一面,他就想把这个女子带回去了吗?
敛了敛眉,萧南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翌日清晨。
妖冶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绒毯。她动了动,想到昨夜里发生的事,眼神向床上瞟了一下。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床榻就想从未有人睡过一样。
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妖冶并没有把他的离去放在心上,洗漱一番之后去了花满楼的正厅。
她并不想惹事,无奈事情总是来找她。
随便往那人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地放开手中的姑娘,满脸痴迷地看着她。那些被放开的姑娘自是不满于身旁男人的这种行为,可是任她们再极尽魅惑,再使劲全身解数去撩拨勾引,身旁的男人也再无反应,反而像个痴儿一般盯着那抹红色的倩影。
原本搂着碧荷正往雅间走去的一个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惊讶、愤怒、难以置信……
原来她失踪竟是来了青楼?
因为被那个男人退婚,她竟如此自甘堕落!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百里凌风只觉得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再也动弹不了。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眯起凤眸,凉薄地看向怀中的女子,“她就是那个新人?”
低沉的嗓音中分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碧荷一愣。
“三皇子,莫不是您也被那妖女勾了魂儿,不要碧荷了?”
柔若无骨的小手在男人的胸前轻点了一下,碧荷带着满眼娇嗔的表情,极尽媚态地说道。
她怕。
她怕这个男人一看到妖冶就会被摄去了心魂!
所以她从未在这个男人面前提起过妖冶――就连让他为自己报仇也不敢!
可绕是这样,这个男人现在还是见到了妖冶。而且他眼中的那抹炙热竟是如此的不加掩饰!
难道,他也如同别的男人那般,被妖冶迷住了吗?
不,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百里凌风唇角一勾,右手搂着碧荷的纤腰,左手撩起她耳畔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前轻嗅。
“碧荷吃醋了?”
碧荷佯装薄怒地道:“是啊,您在碧荷面前还看别的女人,碧荷当然吃醋啦!”
男人的眉头突然一凛,原本撩着她黑发的大手改为揪起她的发丝,眼神狠厉地凝着她。
“难不成,本王看谁还要跟你汇报?”
鄙弃、愤怒、凉薄。
碧荷猛地打了个激灵,眼睫一颤,抿着嘴唇低下头道:“碧荷不敢,碧荷不敢!”
“呵……”百里凌风缓缓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