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肩膀,仿佛是轻松了不少。。。可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如同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喘息不过来。
所有人都可以与他说这话,他也可以冷言冷语地面对他们,可是,她怎么能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皇位我也可以不要?”他嘶哑着嗓子喃喃地道。
“萧南,我只是……”
话未出口,就被他沉声打断:“你怎么忍心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说着,他一把拉过她,她一时不察竟险些摔倒在地,他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痛惜不已:“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为什么你又反悔了,为什么你又想走了?”
“萧南,我只是不想看你整日为了这些事情忧心!”她倔强地抬着下巴,眼中满是心疼。
他呼吸一滞,眼中的厉‘色’猛地转为柔软的疼惜,轻轻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叹息:“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其实你也不想走的,对不对?我只是……害怕……冶儿……不要走……”
这一次,她却没有再点头,不似以往那般,即使不确定,也总会安慰他说自己不会走。
翌日。
当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中,一袭红衣的‘女’子款款地搁下了手中的狼毫,扭头看着这个从窗里进来的男人。
窗外杨柳纷飞,落英缤纷,缠缠绵绵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哀伤。明明是百‘花’齐放的‘春’季,明明该是所有人团聚的温馨季节,可偏偏就连拂面的‘春’风中也带着一丝离别的愁绪。
“你来了。”她声‘色’皆很平静,周身的气质柔和而恬淡。
“你决定了吗?”枫溪静静地看着她,一贯嬉皮笑脸的脸上的却带着一丝与其气质不符的凝重,“如果这次走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妖冶淡淡地扯出一抹笑意来,神‘色’一如方才的平静:“如果我说,这个孩子不是南宫的,你还会希望我留下么?”
她说出的话却无疑是平地惊雷,在枫溪的脑海中“砰”的一声炸开了锅。
“他竟然……对你……”枫溪怔怔地出了好久的神,半响,才怪异地皱了皱眉,“其实这样,我就更不想让你走了。他那么爱你,连一个别人的孩子都可以接受,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若是你就这么走了,让他一个人怎么办?”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但你不得不这么做,对吗?”妖冶冲他扬了扬眉梢,却没了以往那种俏皮活泼的容颜,只剩下一片惨淡的凄冷,“因为你是真心为他着想,所以你不会任由他因一个‘女’人而误国,因一个‘女’人而背下千古骂名,对吗?”
“你很聪明。”
“千万别喜欢上我。”
“……”
枫溪这人虽然嘴贱了些,可不可否认,他还是很会为人着想。起码过了那么久,他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来,而且每当她需要的时候,他会出现帮忙。就算到了现在,西冷所有的人都说她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可枫溪还是“劳民伤财”地特地为她准备了一辆马车。
“将我送去边关就好。到了那里,会有人带我回去的。”
枫溪掠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能受得住么?”
“没事,我身强体壮的,有什么受不住!”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那家伙却毫不领情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确实‘挺’强壮的。”
卧槽……
妖冶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那叫谦虚……谦虚好么!
她这么窈窕的身姿,上哪儿去找第二个!死枫溪,竟然敢嘲笑她胖!
车夫赶车的速度并不快,也许是因为枫溪特意嘱咐过。妖冶靠着身后腰间的软垫,看枫溪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你那么讨厌我,为何不干脆将我卖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要将你卖了?”
“你跟我一个朋友好像。”想起皓月,她神‘色’不由暖了几分,“两人都是这么爱炸‘毛’的‘性’格,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都那么讨人喜欢!”她呵呵地笑出声来。。
枫溪原本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此刻听她这么一说,便倏地睁开了眼,嘴角勾着一抹奇异的笑容:“那你喜欢我么?”
妖冶想了想,“恩”了一声:“大概是喜欢的吧。”顿了顿,她又像是怕他误会一样,补充了一句:“所有的朋友我都喜欢。”
枫溪还是笑,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掩于袖中的大掌却微微一动。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样,他扯开话题道:“蓝衣怎么办?你准备将她留给南宫当纪念?”
“纪念你……”妹!
她干笑两声,幸亏她及时止住了……
“她现在不是在你府上么?”妖冶撇了撇嘴,“你记得告诉她,不要来边关找我,回宫等我就好。”顿了顿,她像是不放心,又恨恨地补充了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别忘了嘱咐她,要是有人欺负她,千万记得欺负回去,没人敢拿她怎么样!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有我顶着!”
枫溪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怎么像个山大王似的。”
她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我已经害得她这样了,当然得霸气些,省的身边的人总被欺负了去。”
“就你这样的,还有人敢欺负你身边的人?就不怕被你踹下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