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后悔今日的决定。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该再去挑战或刺激妖冶的极限。
月妃果不其然就不怀好意地凑到了妖冶耳边,勾着唇笑道:“原先本宫心里对东启也算是心怀憧憬,可谁知东启连送来的陪嫁丫头都是个独臂的,这也太蔑视西冷的国威了吧?”说罢,月妃一脸挑衅地看着她,谅她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再对自己口出狂言!
空气中的气流仿佛停滞在了这一秒,就连刚才嚣张跋扈的那几个也都识相地闭了嘴。
“你再说一遍。”红唇一翕一阖,妖冶的眼睛陡然一眯,适才还刻意低调的气势此刻被她释放出来,威压狠狠地震慑着对方。
月妃心里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冷笑:“本宫说的难道不对吗?这丫头就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
“啪”的一巴掌,打碎了这诡异的宁静。
月妃满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左边脸颊,刷得一下就红了双眼。
“你敢打我?”
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还对她动手!
“有何不敢?”妖冶冷冷一笑,阴恻恻地撩了耳边一缕青丝于指间反复把玩,“本宫只是替皇上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这个心肠歹毒的长舌妇!”
要甩狠话谁不会,真当她妖冶是好欺负的不成!
“惜妃,你也太不把玉贵妃放在眼里了吧!”丽妃挺了挺胸膛,想把自己方才受的屈辱全都报复回来,索性就把矛头引导玉贵妃的身上去,“当着贵妃娘娘的面,你竟然还敢动手打人!”
妖冶寒颤颤地扫了她一眼:“你也想试试么?”
既然已经动了手,她也不在乎今天把这些女人得罪个遍!反正这些人里面不可能有哪个会看她顺眼的,又何妨今日将她们全都好好调教一番!
“你大胆!”丽妃花容失色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踩着了月妃的脚,月妃顿时就是“啊”的一声惨叫,又不好对丽妃发作,愤愤地把今日所受的所有屈辱全都归结到了妖冶头上,猛地撩起宫装水袖,大有与她干一架的架势!
蓝衣面色一冷,立刻闪身挡在妖冶面前,掌中功力已提,可人真到了面前她却又停了动作,生生受了对方一个巴掌,连眉毛都不曾拧一下。她知道这月妃虽出生武将之家,可看其脚步不似有武艺傍身的没有,若是她贸然出了手,只会给妖冶带来更大的祸端。
妖冶心中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也随着这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彻底崩断。
是可忍,孰不可忍!
辱她者,必受其辱!辱蓝衣者,却须十倍还之!
凛冽得堪比这冬日飞雪的眼神猛地射向月妃,妖冶这回是连话都懒得跟她说,眼梢瞥见一旁的莲花池,抬脚就把她踹了下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没有片刻犹豫,却将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个遍!
就算是这莲花池水不深,却也足够将月妃浸得像只落汤母鸡,**的发丝搭在云髻两旁,灌着池水的嘴里还时不时呛两声,真真是半点形象也无!
月妃的丫鬟大惊失色:“娘娘……”
蓝衣这下子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脸懊恼地扶着额角。
本来只想让这女人对西冷后宫大失所望而已,没想竟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这女人还真是个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主儿!
“惜妃,你疯啦!”丽妃大嚷着朝妖冶扑了过去。
月妃被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拉了上来,可现在的她却是被这冬日的池水冷得直哆嗦,一张小脸煞白中泛着乌青,完全没了去找妖冶报仇的力气!
妖冶一个反手擒拿就将丽妃拗得“嗷嗷”乱叫,她冷笑一声,抬起右手对准又一个朝她扑来的女人就是猛力一推。虽然没有武艺,可好歹有那么点跆拳道的底子,这些后宫里的柔弱女子又哪儿承得了她这力道,立刻就摔倒在地,狼狈不已。
“蓝衣,我们走!”
蓝衣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应声,玉贵妃捏着帕子花容失色地指向妖冶:“惜妃,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这场斗殴她不曾参与,可这女人竟敢当着她的面殴打了这么多妃子,让她堂堂一个贵妃的面子朝哪儿放!
妖冶哼了一声,抓起蓝衣的手拾步就走,经过玉贵妃身边的时候,毫不吝啬地赏了她一记冷眸:“既然刚才没有出来帮她们,便说明你还是个认得清形势的。别到了现在才假惺惺的出来装好人,就算她们信了你,你也别妄想从我这儿捞回什么失去的尊严!”
玉贵妃的脸上划过一阵青白交错,狠狠揪着手中的帕子,任由妖冶大摇大摆地从她身旁走过,留下一地哀嚎痛哭的女人。
蓝衣亦步亦趋地跟在妖冶身后,垂着头一路默默无语,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妖冶看得哭笑不得:“你现在倒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了,先前怎么尽想着给我惹麻烦呢?”
“对不起。”蓝衣抿了抿唇。
妖冶一怔,蓝衣这么直接又正经的道歉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错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道:“我没怪你。”顿了顿,见蓝衣神色中掺着几分凝重,不由握了握她的手,放低了声音:“你别担心,这些女人原本就看我不顺眼。就算今日不是你硬拉着我出来,她们总有一天也会自己找上门来。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干脆趁着今日这个机会一杆子将她们全收拾了,也好过凤鸾殿每天来个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