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或许是他来得及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冰凉的身体,和依旧完好的肚兜都足以说明这一点。可是,只消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一星半点的痕迹就足以让他抓狂!
他走,只是不想让百里柔以为用她就能威胁他。只有当人质无用的时候,才不会受到伤害。可他忘了,人质无用的时候,也许不仅可能被丢弃,还有可能会直接被毁灭。
“有意思么?”妖冶粗喘了几口,定定地看着他,“每次都这样,有意思么?”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
她若是再上当,就算死了也是她自己活该!
“没有!”男人眸色一痛,急声道,“你以为本王愿意这样吗?”
妖冶深吸了一口气,潮红自小脸上褪去:“记不记得,你曾经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你的软肋?”
男人一愕。
女子的话还在继续:“那个时候我说,不愿意,因为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太可怕,更何况是你。可是你说,即便我不愿意,也已经是了。虽然我那时说不信,可其实,我信了。”
男人紧紧地拥住她,满脸的沉痛:“不要说了!”
可女子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偏就是不依不饶了,被他箍得几乎窒息,她却恍若未觉,唇角笑意不减:“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是我太傻,傻得总是去错信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不是这样……”
“就当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我真的不想再……”
“不!”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沉声打断,“这辈子,你都别想!”
仿佛是怕她再说什么拒绝的话,百里云开立马放开了她,可下一秒,女子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也就是到了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似乎根本不能动弹!
怪不得刚才就连他吻她她也没有任何的挣扎!
“你怎么了?”他一惊。
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为了把戏做得更像,我服了软筋散。”
男人眸色一痛,抿了抿唇,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牢牢裹住:“是本王不好。”
这是妖冶第二次穿他的衣服,却没了第一次冰室中的温柔悸动,只剩下满口的苦涩。
“是百里凌风,是不是?”男人突然问道。
妖冶眼睫一颤,矢口否认:“不是。”
男人却扯着嘴角哼了一声,漆黑的凤眸中冷色昭然:“这么急着否认,你怕什么?”
妖冶斜了他一眼,嗤笑出声:“我怕什么?我为什么要怕?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的的确确就是我跟百里柔串通起来骗你的。所以无论是谁,我都不想追究,也请你不要再问。”
男人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看着她,良久,沉重地叹息一声:“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说罢,不等女子回答,他掀起被褥将她紧紧裹住,打横抱起。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只有女子微微露出的一颗脑袋,脸颊还是朝着男人的胸膛的,别说本来就遮得严实看不清形容,就算看得清,谁又敢盯着未来帝王怀中的女人看?
况且还是这副模样被抱出来的……
芜星眸光微微一敛,嘴角轻扬。
所有的宫人都亲眼看着未来的帝王抱着一个女子回来,那神情、那动作,简直就是心头至宝啊!
不知道那幸运的女子到底是谁?
有人说,那是六皇子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有人说,那其实是汝南王府的郡主!
可六皇子与郡主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而且,郡主不是太子的人吗?
难道是六皇子又想通了,想与郡主重修旧好?
也难怪,毕竟郡主那般美人,谁人不爱!
宫人们众说纷纭,猜测不断。
龙吟宫。
皓月正要为妖冶诊脉,看着被褥中露出的一胸凝滞皓腕,他无奈地看向男人:“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触及男人冷冷的眸光,皓月憋屈地咽了口口水,无奈地伸手探了探女子的脉象。
“没事,喝了药就好了。”他耸了耸肩。
说罢,他才想起上次在银楼的时候,女子不喜欢喝药,还特地为她制了药丸的事。
正要开口,却听见男人无波无澜的声音传来:“她不喜喝药,想别的办法。”
“没事,让人去煎药吧。(”妖冶的声音比男人的更平静,听不出一丝喜怒。
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怔。
百里云开率先反应过来,抿了抿唇,冷冷地看着皓月:“想别的办法!”
皓月看看男人,又看看床上的女子,直想撕了自己那嘴。
明明就有别的办法,他干嘛非说喝药呢!
不过这两人之间的硝烟为什么老扯上他啊!
原以为女子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固执己见,却不想她眼波一转,道了声:“随你吧。”
皓月无奈地撇了撇嘴,取出金针,在她的阴回穴上扎了一针,又缓缓拔出,继而又相继在手上其余几个穴道上一扎,就看到女子的手指动了动,百里云开眸中一喜,看向皓月:“她这样就好了是不是?”
“恩……”皓月点了点头,只想快些退出这个是非之地,“那……”
“走吧!”还不等他开口,男人就先他一步点了点头。
皓月乐得自在,收回金针,款款地出了门。
一时间,房中又只剩下两个人。
还有床上那一叠整齐的衣物,红色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