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局观强烈的龙猛来说,杀死越南特工王带来的荣耀还远不及摧毁越南特工基地这个战果来的辉煌,同样两者都属于报复范畴,无疑后者影响更大,更具说服力。当然,顺带着灭了阮经天,也是龙猛乐享所见的一件好事。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似乎正好相悖,影响不影响,有没有说服力都是次要的,但让前者死,为二为杨堑兄弟为那血流成河的五棵松村民复仇才是最至关要紧。
那始终是个心愿,即便粉身碎骨也誓不罢休。
或许从个人角度来说,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之一。
血性是这么想的。白结巴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全特种大队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来自西街的少年军人一贯拥有着西街混混子的任性恣情,不能说没大局观,但要说有多素质,就不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而此时的白结巴却并不知道他兄弟正独自一人走向了那条复仇之路。
神经极为粗壮大条的结巴小兵很快就将心神定了下来,对于之前的不淡定或是心神恍惚白结巴很是有些自责。
妈的。白结巴说,那货能出啥事呢?啥事也不会出!就算全大队的人都出了,也不能是他。呸呸!
知道自己说错了,白结巴好悬没扇自己一耳光。
不过说归说,没见到血性,白结巴依然无法释怀。
结巴!隔一堵木栅栏墙勇哥喊,见到队长了吗?
“呯”白结巴一步跨出将木栅栏墙撞的四分五裂,那墙有半人高,臂粗的横木。
草!大土匪一班长说,这货咋啦!吃枪子了吗?
二土匪老黑摸摸后脑勺,他想不明白结巴小兵着啥急。为孬小兵吗?不应该呀!那货担当狙击,没理由比大伙儿冲的更前啊。
队长不是跟你一路吗?
是一路。不过你冲上去的时候,队长也没闲着,往哪去了。
随着勇哥手指的方向,白结巴说,没事!我看看去。
这时候,四面都是传令兵的叫声,勇哥说,大队长有令。
啥命令?白结巴一昂头,我耳朵震聋了,我啥也没听见。
“咦”木栅栏窟窿那边大土匪一班长说,结巴小兵哩!咋一会就没见人了呀!
是呀!二土匪老黑也说,别管结巴了,干活!赶紧,要不啥也剩不下了。
草!这不是闭眼瞎话吗?勇哥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白结巴巨大的身影已经跃过了寨墙,哪一处正是勇哥所指处。
那一行笠帽人压低了身子,急速的斜插贴近山寨旁的一条深壕,鱼贯而入。
先前火箭弹爆炸时,阿林的身子被巨石撞飞,那一幕入眼,阮经天鹰隼般的目光断绝,钢牙咬碎,内心里的一镜湖水仿佛被掷入石子,涟漪不止。
那是他的左膀。他已经失去了右臂,如今连左膀也没有了。
第一次他迷失了自己。
世事如棋,不曾想到的是一步错,满盘皆落嗦。
这本是他的局。一直以来,他都是操+纵这个局的一只手。没有之一。
但现在看来他不仅不是这只手,而且只能是局中的一粒棋子。
竟管心理强大,但依然觉得失落。巨大的落差让他这一刻心神几乎崩溃,毕竟为这个局,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阮经天是被那行笠帽人簇拥着离去的,那一刻,号称越南特工王的他和任何一个战败的老兵没有许些的差别,心神溃败,目光呆滞,整个人也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但很快,快得在进入深壕的那一刻,这个昔日的王者就已经走出了阴影。
不能不说不可谓强大,也不能不说不可谓拥有王者的称号。在数分钟之后,一切都开始回归,这个目光仍然鹰隼般锋利的特工王在深壕口仅仅停顿了不到三秒,他的结论是,中国人跟上来了。
下一刻,那行笠帽人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不等所有的人消失在壕口,急促的枪声再一次响起。
开枪的是血性,此时满身血红的少年军人宛如一只捕食的猎豹追逐于寒月下,身如浆洗,几乎让人无法分清究竟有多少是汗又有多少是血。
由于追逐的十分迅猛,在笠帽人没有完全在视野中消失前,血性扣动了扳机,子弹划过月光将最后的两名笠帽人打成了蜂窝。
随即在血性逐渐接近深壕口的时候,越南人开始了反击。
其实,深壕口处于两石之间,依借山势而筑,很是隐蔽,若不是一路尾随至此,便是路过也很难发现。
断后的两名越南人凭借壕口石块的遮掩只求阻碍一时,却无狙杀之心,一旦血性进入视野范围就是一阵扫射,由于两石间的壕口过于狭小,很是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当之势。
接连几次冲击狙杀无果,少年军人狂躁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冷静下来。不过片刻,那个孱弱瘦削的身影在次快如疾风一样奔跑了起来,这一次避开了壕口的正面,显然是侧面迂回。
白结巴寻着枪声与爆炸声赶到山麓下的壕口时,两石间的壕口已经面目全非,纵深处的壕口松散的堆积着石块,剩半个桌面大的入口。
草!白结巴牙冠咬紧,左肩头硬撞了上去,轰然声响中,淤石滚落,尘灰满面。
深壕内很黑,借助壕口的光线,依稀可辨,壕内却极度宽敞,以白结巴这种巨型身材也丝毫不见拘迫。显见得此处极有可能是越南人早年修筑的防空工事或是避难场所。不过依然弱显简陋。
啐了口里的泥尘,